(2)通货膨胀:2016年下半年以来,通胀开始趋势性上行,但债券市场一直对通胀没有什么反应。市场主流观点认为,只要通胀不维持在2.5%以上,央行就没有加息的可能,也就不会对债券市场产生影响。 但实际上,如果通胀中枢上行至2%,央行就会在货币市场启动实质性加息——提高货币利率、放大货币市场波动,因为2.25%的央行逆回购利率是根据2015年下半年1.5%的CPI中枢确定的,atv直播,同时还参考了“股灾”的需要。如果CPI回升至2%,按照历史均值7天回购利率应当在3.2%之上,央行需要在货币市场大幅度加息。 (3)风险偏好:风险偏好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如果市场对风险资产的配置增加,会影响无风险资产的配置,即“股债跷跷板”;二是如果市场“加杠杆、加久期、降资质”过度,隐含的金融系统风险过高,央行会通过货币市场利率调控来实现“去杠杆、降久期”。2016年下半年以来,这两方种情况都出现了,市场对股市的偏好明显增强,同时央行在金融市场“去杠杆”意图明确,风险偏好的两个层面均利空债市。 综上所述,“修正的泰勒法则”的所有因素均全面利空债市,而且这些利空并非最近几天才突然发生的,而是早在9月份就已经出现明显征兆,只是债券市场一直沉浸于“资产荒”、房地产崩盘预期引发的债市狂欢之中,对基本面的利空视而不见。 根据“太阳系法则”,所有因素均需要通过央行来对债券市场产生作用,事实也确实如此,央行在8月底之后开始在货币市场实质性加息,而市场在9-10月完全无视央行“去杠杆”的意图和操作,最终导致了近期的债券市场的爆发性调整。 二、债市调整直接因素:“负债短缺”与银行资产负债再平衡 在我们的分析框架中,基本面和央行是债券市场的根本决定性因素,但到底如何传导至债券市场,我们一直认为不太重要,我们更在意的是方向、趋势和中枢,在不同时期基本面和央行向债券市场的传导路径会有很大不同。 在2015年二季度以来,金融市场对于同业负债的依赖程度急剧上升,导致同业负债成为债券市场的重要中间变量。正如我们在近期报告《债市黑暗时代根源——“钱荒2.0”魅影再现》中强调的,银行负债短期化、对同业负债依赖度上升,表现为货币市场成交量飙升、银行正回购规模飙升、同业存单规模爆炸式增长,这这次债券市场调整的直接决定因素。 回顾2016年的“资产短缺”,其实质就是银行的同业负债成本太低,以及活期和理财增速过快,导致银行有大量的资金,通过自己期限错配或者委外期限错配,横扫所有高收益资产,直至将所有资产收益率拉低至银行同业负债成本附近。“资产短缺”最严重的时候是2016年8月,当时3个月同业存单收益率低至2.65%,10年期国债在同一时期下探2.65%低点。10年期国债另一次下探2.7%是在2016年1月,当时也是3个月同业存单收益率低至2.6%。 一次例外是2016年10月中旬,当时10年期国债收益率再次下探2.65%,而当时3个月同业存单利率已经上行至2.9%附近,两者之间的背离是因为“十一”的房地产调控,导致市场对于中国经济悲观预期急剧上升,引发了长期债券收益率与银行负债成本的背离,但这一背离在10月下旬之后开始快速修复。 银行的中期负债成本是2016年债券市场最直接的影响因素,也是最佳的解释变量。10月份资金紧张时,债券收益率下行,一方面与前面所述的房地产调控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当时银行并未进入“负债短缺”有关。而到了12月1日,尽管短期资金面(隔夜、7天)明显缓和,但是银行“负债短缺”并未根本改变,导致银行认为短期资金松只是短期现象,依然没有资金来配债。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尽管12月1日同业存款利率有所下降,但同业存单利率仍在上行,主要因为同业存款利率偏高,而同业存单利率偏低。如果以较低的同业存单利率为基准,假设同业存单利率维持当前水平不变,3个月同业存单利率为3.4%,这意味10年期国债至少要上行至3.4%才能覆盖银行的中期成本。 三、为何会由“资产短缺”到“负债短缺”? “资产短缺”到“负债短缺”的切换简直就是一瞬间,由于10月份市场关注焦点还在房地产调控,等到市场开始认识到“资产荒”时代消失、“负债荒”出现时已经晚了,债券市场也就表现为剧烈的大幅调整。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