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麦兜响当当》在内地重映。这只有着“不是低能,只是善良”性格的小猪再次提醒:每个人的过去都是麦兜,很单纯,你完全可以不活成现在的样子。 麦兜瘦了。 工作人员送来几个新电影的形象公仔,麦家碧首先接下的是怪兽。在记者的提醒下,她才拿起麦兜。“太瘦了。”这个创作麦兜卡通形象的女人用双手挤压出一张胖扁的脸,“麦兜应该是这样的。” 2016年9月7日,麦家碧从香港来到北京,为电影《麦兜·饭宝奇兵》做宣传。“我是被逼的,总有一个人性格比较软弱,所以就是我了,而且我没他那么多工作。” “他”是创作麦兜故事的谢立文,也是麦家碧的丈夫。这一次,谢立文想尝试点新东西,做一个类型片,就像好莱坞近几年风头正盛的超级英雄电影。于是在新电影里,麦兜的使命是打怪兽,拯救地球。
? 麦家碧与麦兜 “本来就没有规定他(麦兜)必须是怎样的,只是我看到不同的、想到不同的东西之后,尝试一些新的展示而已。也不算变化,是主题不同,就像人每天会穿不同的衣服,人本身是没变的,对不对?”近几年很少接受媒体采访的谢立文在邮件中回复《博客天下》。 麦家碧觉得,这次的麦兜没有以往亲切。麦家碧早年接受采访时曾说,麦兜诞生时,设定的形象是“蠢、憨居居、心慌慌”,是一个不聪明、不醒目、四处受欺负的角色。同时,他又有着“不是低能,只是善良”的性格。 麦兜21岁了。这21年里,谢立文和麦家碧不间断地出版漫画,平均每三年就推出一部电影,现在已经是第七部了(内地上映的第四部)。2000年以来,金马奖只颁发过4次最佳动画长片奖,其中3次颁给了麦兜。(注:以上时间节点为2016年) 麦兜被赋予作品之外的含义,这只小粉猪成为香港人的集体记忆,被视为城市文化符号和新世纪香港精神的载体。 谢立文和麦家碧并不关心这些。他们愿意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更实际的事上——如何继续讲述这个成人童话,如何找到投资者,如何发现新的读者和观众。“我们想得很单纯,作为创作者,就是想让更多人知道麦兜。”麦家碧说。 作家冯唐看过麦兜漫画后,写了篇《小猪大道》。文章写道:麦兜不仅是一只猪,而且是一只生活在低处的猪,一只饱含简单而低级趣味的猪,一只得大道的猪。自称为“麦兜粉”的编剧史航这样评价电影《麦兜·饭宝奇兵》:麦兜依然是麦兜,这可以保持旧有观众;面对大市场的挑战,为了赢得新观众,麦兜打起了怪兽。但不是那种声光发电的打斗,就是一些毛绒玩具之间的搏斗而已。 麦家碧觉得,麦兜和其他“超级英雄”是不同的,因为他没有打败怪兽。麦兜制造了机器人大饭宝,对付怪兽的方式是喂饭、挠痒。“这种在意对方饿不饿、痒不痒的幼稚的关心,是麦兜系列电影最深刻的主题。”史航告诉《博客天下》。 草根范儿 麦家碧曾在幼儿园教小孩画画。小孩喜欢互相传纸条,有一次,她偷偷看了一眼,发现纸上画着小花,写着“春”“田”等字眼儿——原来幼儿园的小孩关心的是这些东西。1988年,麦家碧和谢立文首次合作漫画,故事的场景就是一家叫“春田花花”的幼儿园。
?春田花花幼儿园的故事,简单但温暖 麦兜不是最早进入春田花花幼儿园的学生,最早的主角是麦唛。麦兜是以麦唛亲戚的身份出场的。 麦唛是一只生活无忧的幸福小猪,成长于富裕家庭,中英文基础好,能画一手好画,是个典型的香港“醒目仔”(Smart Boy,精明的意思)。在某一集故事中,麦唛得意地邀请朋友去酒楼、车仔面档和高级西餐厅吃饭,并在付账时掏出金卡大喊“埋单”。 香港文化研究者严飞接受《博客天下》采访时说,麦唛投射出当时香港人的精神状态和身份自觉——中英文俱通,懂多门技术,灵活多变,对香港身份充满乐观和自豪。 转变从1995年开始,麦兜首次以麦唛表兄的身份出场。他出身单亲家庭,不英俊(右眼有一块圆形胎记)、不富裕(住屋村)也不聪明。金融风暴席卷亚洲时,香港成为重灾区。许多港人像麦兜电影里说的那样,“一夜变成负资产”,成为像麦兜和麦太那样的草根。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