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凤姐”的美国绿卡故事再掀网红波澜。

　　1月11日，曾经的过气网红“凤姐”在其个人微信公众号“我就是凤姐”上发表了一篇《求祝福，求鼓励》的鸡汤文，文章叙述了她如何从重庆奉节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出走，只身到上海自我奋斗，后来又辗转来美国为“绿卡”而忍辱苦辛从“社会底层”开始的生活。三天里这篇文章的点击率超过了320万，打赏金额超过20万元。

　　然而，就在无数网友为自己对于“凤姐”的不公指责感到痛心疾首时，14日，“凤姐”接着用一篇《我做了两个决定》（“祝福鼓励”都捐给大凉山儿童、永远关闭赞赏功能），让无数网友感到“被打脸”；接下来，事情发生了360度逆转，舆论称“凤姐”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其背后的商业包装团队，才是此次传播事件的“真正操纵者”。

　　（纽约地铁里的凤姐。作为一个社会小人物，凤姐上下求索的命运转折，不同网友会引发各种各样的心理投射。“凤姐”究竟是谁，一千个网友心目中也许有一千个“凤姐”形象）

　　“凤姐”是谁？在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面孔背后，在网红“凤姐”的另一面，究竟隐藏一个什么样的真面目？

　　事实上，网红作为一种文化现象，从社会学角度去看，网红可以被定义为当事人和媒介、网民围绕社会资本的争夺而开展的互动和交流过程。

　　和任何一个社会人的经济地位（财富资本）、家庭出身和政治地位（政治资本）、学识和知识积累（文化资本）等等一样，网红最渴望得到的社会资本（包括了知名度和美誉度），就像任何一种宝贵的文化符号资源一样，无论是那些掌握着公共权力的人和团体，还是像互联网公司这样的媒介，以及像没有发迹之前的罗玉凤这样的普通人来说，为了充分获得这种极其稀缺的符号注意力，彼此之间都会通过各种形式的互动和交换，来争夺这些资源。

　　（第一代网红“竹影青瞳”。网红就是一面镜子，能照见社会中每个参与者的不同心态）

　　从2001年开始，过去的15年来，我们可以把不同时期的网红们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2001—2005年前后），姑且称为第一代“自然网红”。代表人物有竹影青瞳、木子美、流氓燕、“木木——一个视频舞女的身体日记”等，这一时期的网红大多活跃在天涯BBS、西祀胡同、Blogcn等早期的BBS论坛和博客中，既没有“凤姐”这样专业团队援手，也缺乏明显的商业化目的，更多的是“我手写我口”的“浇胸中块垒”，呈现出一种“自然人”特征。

　　第二阶段（2005年前后—至今），可以称之为第二代“商业网红”。代表人物有“凤姐”、芙蓉姐姐、木子美、天仙妹妹、奶茶妹妹、小胖、罗振宇和吴晓波等。随着互联网媒介的进化，这一时期的网红开始活跃于猫扑社区、博客、微博、微信等各种不同形式的社交网络中。这些网红都有着强烈的商业诉求，大都完成了从社会资本到财富资本的商业兑现，背后都隐约见商业团队的影子。

　　（芙蓉姐姐）

　　第三阶段（2015年—至今），不妨称之为第三代“超级网红”。代表人物有Papi酱、王思聪、特朗普等。包括最新的直播网络在内的社交媒体之普及，使得这届网红有着无远弗届的超级影响力，无论是其影响力的波及面，还是商业化的专业操作能力（包括投资与被投资），都是前两届网红所无法比拟的。

　　不同时期的网红，不仅他们运用的互联网媒介不一样，其塑造自身独特的符号文化资源的话语策略（争夺文化符号资源的谋略和意图）和表演装置（争夺文化符号资源的具体工具和方式）都有很大的差别。

　　（木木——一个视频舞女的身体日记，疑为一位男性写作者，和竹影青瞳一样，这位早期的网红以性和身体作为最重要的话语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