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社会学家眼中,人工智能对社会的最大挤压,是作为“脊梁”的中产阶级被挖空,他们渴望社会稳定,掌握大量专业知识,从事归属大脑“慢系统”的工作——而这最为人工智能所擅长,正如霍金在《卫报》一个专栏中写道:“工厂自动化已经让众多传统制造业工人失业,人工智能的兴起很有可能会让失业潮波及到中产阶级,最后只给人类留下护理,创造和监督工作。” 而在未来,谁又能笃定地说,机器会不擅长护理,创造和监督工作呢? 被圈养的人生 事实上,工业革命之后,知识精英曾有几次错怪了机器与工作的关系(比如工业人口对农业人口的大面积替代),于是乐观地凝练了如下“共识”:陈旧的低技能工作被取代后,崭新的高技能工作便破茧而出,这便是人类进步的脚注。 令人遗憾的是,虽提振士气,但它不是牛顿定律,也不是自然选择,《未来简史》作者赫拉利就认为,拜机器所赐,人类社会将诞生一个历史上从未出现的对经济和军事都毫无用处的阶级——简称,无用阶级。也正因如此,历史反复上演的“率先惠及到一部分人的技术,一定会惠及到所有人”的故事或许将不再重现,赫拉利举了一个令人不适的例子:“医疗之所以被普及,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是有价值的。” 嗯,社会不平等早已是横亘在科技,经济以及人文领域之间的死角。几乎可以肯定,人类社会阶层撕裂的趋势不可逆转,这种焦虑正是右翼势力崛起和民粹主义显灵的最大原因之一。 不可逆的社会撕裂终会被多数人意识到,那该如何维持社会稳定? 未来已来——圈养。芬兰政府普遍基本收入制度也许将会复制到全球,美国也将如此,在混沌巡洋舰一篇文章的逻辑中:“民主党的方法是强迫资方为大多数人没有价值的行为去付工资,用税收为不工作的人提高消费能力,凭空创造出一些奇怪的服务业需求,然后用开拓国际市场的方式来把生产能力盈余输出出去。由于这样的行为是不鼓励生产进步的,于是民主党又用公共科教开支来促进技术的发展,用宽松货币政策来逼着资本投入再生产。总体来说是全力促进科技和资本把中产阶级分化掉,一部分向上,大部分向下,然后把底层人民用福利圈养起来,期待他们温暖的凋零。” 当然,之所以温暖,正在凋零的人们或许要感谢技术。就像《黑客帝国》描述的那样:两颗药丸摆在面前,红色,在现实世界苟活;蓝色,在虚拟世界快活。未来,无用的人们——地球上的大多数人,或许将通过药丸和虚拟现实技术,得到宽慰,得到快慰。雷·库兹韦尔就曾预测:未来纳米机器人有可能与大脑神经元自由交互,彻底构建出一个完美的虚拟现实体验,让个人拥有上帝一般的存在感。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李北辰/文(知名科技自媒体,致力于用文字优雅的文章,为您提供谈资与见识;微信公号:李北辰)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