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命中,三样头等重要的东西依次是:家庭,朋友和工作。因此我最大的贡献就是将六个孩子抚养成人,他们在不同的行业中都取得了成功并且拥有了各自的家庭。我的工作并没有这等重要。而且,也许我作为作家的工作要比作为科学家的工作更为重要。 ——弗里曼·戴森2012年11月21日给笔者的信 撰文 林开亮 今天(12月15日)是弗里曼·戴森(Freeman Dyson)的生日。他的名字在中国也许已经不陌生。作为杰出的作家,他有广泛的读者。他有好几本著作被译成中文,其中处女作《宇宙波澜》[1]甚至有三个译本,而邱显正的译本在2002年荣获了台湾吴大猷学术基金会颁发的首届吴大猷科普著作奖。《全方位的无限》、《想象中的世界》、《太阳、基因组与互联网》、《反叛的科学家》和《一面多彩的镜子》也先后出版了中译本。想必很多读者都为戴森的文笔所吸引,而对他作为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身份却未必很了解。本文将尝试解读这位集科学才能与人文修养于一身的大家。 现今的戴森已经九十三岁,仍在继续写文章、做研究,包括纯数学方面的一些有趣工作。十多年前,戴森接受南开大学数学所葛墨林教授的邀请访问中国,并游览了首都北京和古城西安。中国悠久的文化与飞速的发展,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对中国在世界舞台上将扮演的角色寄予了厚望。这尤其反映在他于2013年7月26日回复给老朋友杨振宁的邮件中: 你写道,当我们年轻时,研究的重心从欧洲转移到美国。现在我看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最重要的事实,就是世界舞台的中心将从美国转移到中国。你可以因为能够有机会先后为这两大转变做出贡献而骄傲。留给我们儿孙辈的主要任务是,要见证这个转变和平地发生。 我常常想起你的美文《父亲和我》[2]。他[3]也必定会为之骄傲。
弗里曼·戴森 (R. Hagadorn 摄) 弗里曼· 戴森1923年12月15日生于英国。母亲雅特琪(M.L. Atkey)是律师,在40岁生下爱丽丝·戴森(Alice Dyson),43岁生下弗里曼·戴森,之后一直以社会工作者为职。父亲乔治·戴森(George Dyson)是音乐家,曾任教于英国历史悠久的温彻斯特学院,后来迁升为伦敦皇家音乐学院院长。乔治对科学很有兴趣,书架上有很多科学书籍,如怀特海(A. N. Whitehead)、爱丁顿(A. S. Eddington)、金斯(J. Jeans)、霍格本(L.Hogben)和霍尔丹(J. B. S. Haldane)的作品。这使得戴森在很小时就接触到科学。但戴森说,其实在成为科学家之前,他早就是作家了。因为他九岁时就写了一篇科幻小说。这篇未完成的处女作后来作为开篇收入到他的通俗文集《从爱神到盖娅》[4]中。
戴森姐弟:弗里曼和爱丽丝
少年戴森与他小时候的一幅创作 戴森小时候非常迷恋凡尔纳(J.Verne)1877年的《太阳系历险记》(Hector Servadac)。他一直把它当作真的故事来读,到后来发现原来“一切都是编造的”时非常失望。不过,凡尔纳的风格激发了戴森本人同年时代的写作。这里展示了他小时候在笔记本里的一副创作。 戴森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非凡的数学才能。他在为《科学的面孔》[5]所写的简短自传中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当时他还很小,还需要躺在婴儿床里睡午觉。但那一天他不想睡觉,于是用计算来打发时间。他计算1+1/2+1/4+1/8+1/16+…,发现最终得数为2。然后,他又计算1+1/3+1/9+1/27+…,发现最终得数为3/2。他再次计算了1+1/4+1/16+1/64+…,发现最终得数为4/3。换句话说,他发现了无穷级数。当时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个奇妙的经历,他觉得这仅仅是他喜欢的一个游戏。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