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run:让我们再回顾过去。仅仅300年前,几乎所有欧洲人的工作都是农业或家务。他们犁地、挤牛奶、洗衣、扫地、做饭。这些工作占据了他们大量的时间。没有电,也没有发动机,卫生条件低劣,医疗服务差。那时欧洲人的预期寿命甚至不到30岁。如果有人浪漫化那个时代,想回到过去,我可以理解他为什么对技术的进步感到恐惧…… 记者:听起来很讽刺。 Thrun:我相信历史将支持我的乐观态度:技术的进步将让人类的生活更简单。这个等式的平衡是确定的,哪怕等式的一边增加了危险性技术。今天,死于战争的人数远少于100年前。死于饥饿的人也更少,人类的预期寿命不断增加。当然,还是有很多人生活在贫困甚至奴役中。那是没法一下子改变的。但互联网及人道主义的进步让更多人有了工作机会,并从中受益。500年前,大多数人甚至不会读写。今天,多亏了互联网,世界上一半以上的人可以接触到全部(或几乎全部)人类的知识。世界其实变得更平坦了。 记者:您曾经说过您最重要的任务是让知识民主化。这是什么意思? Thrun:优秀的教育分布非常不均匀,这激起了我的正义感。很少有人能够有机会去上世界上最好的大学,那些大学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紧闭着门的。但没有什么能比教育的作用更好。受教育好的人过着更好的生活,赚钱更多,生病更少,寿命更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创办了在线教育机构Udacity,我们想为人们提供接受高质量的教育的机会,他们此前没有这样的机会。我们认为教育不应该像昂贵的劳力士,而应该像宜家。我们希望能让尽可能多的人得到尽可能好的教育。 记者:你最喜欢的一个事例是什么? Thrun:有很多。如果只能举一个的话,我想说说一位美国母亲的故事。她当了20年家庭主妇,在家照顾3个孩子。她在Udacity完成了一个编程课程,后来进了Google当程序员。我们收到了许多人的来信,向我们表达感谢,说多亏Udacity他们的人生发生了积极的改变。这些信的内容非常相似,来信者都决定结束他们之前的工作,开始新的职业生涯。我们让这些成为了可能。 记者:Udacity现在的市值已经超过十亿美元。刚开始的时候,你说你们提供的产品非常糟糕。为什么? Thrun:刚开始时,我们提供免费课程,即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MOOC)。但是课程完成率非常糟糕,参与者中只有5%完成课程。现在这个完成率已经达到90%。我们有意识地推出一些还不完整的课程,这让我们可以从一开始就了解市场,让Udacity能持续满足学员的需求。 记者:你们作了哪些改变? Thrun:我们不再让教育仅仅是输送内容,而是作为一种服务,我们甚至提供担保。如果学员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我们承诺退还课程费用。现在我们提供的不仅是在线课程。来Udacity的上课的学员,不仅是从书本和教课录像中学习,还可以在具体的项目中进行实践。他们要自己做东西,从做中学。我们的专家会为每个项目提供个别反馈。这有点像体育运动,如果你只是看着别人玩,是无法强身健体的。同样,如果只是看着教授听课,而不积极参与,也无法学到真本领。 记者:Udacity有着社会使命,但你们仍想赚钱,这是为什么? Thrun:可能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我们意识到赚钱能让事情更简单。我们不用浪费资源去筹款,必须100%地为用户着想,同时也要控制成本。虽然要让我们的服务对用户来说尽可能不那么贵,我们已经煞费苦心。我们大概比斯坦福便宜50倍。 记者:Udacity可以从世界各地访问,学生中有哪些文化差异?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