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应强化基层治理,扎实深入全面开展移风易俗活动。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主任贺雪峰表示,高价彩礼、大操大办、人情债等风俗吞噬着农民有限的财富和国家的扶贫资源,在农村社会没有形成有效自治之时,国家择机介入加强引导显得尤为必要。 贺雪峰说,首先要管住基层党员干部,atv,让这部分人不参与;再通过加强文化建设和相关制度建设、订立村规民约等方式,逐渐转变乡村陋习,给不堪重负的广大农民松绑减负。 一些地方已经出台措施,探索移风易俗。江西省文明委日前出台《江西省农村“推动移风易俗 促进乡风文明”行动方案》,明确规定将移风易俗工作列入全省科学发展综合考核评价。 再次,应改革创新农业扶持方式,多措并举降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生产成本。 周振涛建议,一方面结合农民需求加强农田水利、土地平整等基础设施建设,并通过构建大信息平台引导农民合理生产;另一方面着力优化金融、保险等相关服务,结合农业特点推出更多优质低价的金融产品。 同时,加大力度规范基层权力使用,让惠民政策真正落地,优化创业环境。加强市场监管服务水平,降低农业经营主体制度性交易成本和农产品入市障碍,让新经济新业态在广大农村蓬勃发展。 娶妻难:一些农村家庭因彩礼债台高筑 “偏远农村多穷汉,讨个媳妇真困难,如今彩礼十几万,其他花费还不算,倾家荡产全抖完,拉下饥荒谁来还?”这是《经济参考报》记者在中西部某县农村采访时听到的一句顺口溜。 在旧习俗和攀比风气影响下,象征着喜庆幸福的结婚彩礼在一些农村地区反而成了家庭负担。记者采访发现,面对“有利可图”的“彩礼经济”,一些农民将女儿看成集市上“竞价”的“商品”,而为应付高额的结婚彩礼,不少农民家庭债台高筑。 专家认为,高额彩礼与过去“重男轻女”引起的男女比例失衡密切相关,不仅让婚姻变了味,也严重影响社会风气。伴随城镇化加速、大量务工人口流动,农村适婚女性数量锐减,高额彩礼在农村仍然存在攀升空间。 记者调研发现,西北地区近年来彩礼价格节节攀高,甘肃庆阳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7850元,而彩礼已经达到了20万元。此外还有“二程”(男方给女方买衣物的钱款)、“三金”等诸多名目繁琐的婚娶习俗,女方还要求买房买车,这样下来一家娶妻成本可高达约60万元。 彩礼价格与贫困程度成正比,一些农村生活水平越低,彩礼负担越重,婚嫁矛盾也越突出。中西部一农村第一书记说,当地彩礼价位与家庭收入紧密挂钩:一等属条件较好者,彩礼20万元以上,家里有房有车;二等属于一般,彩礼10万元上下,这种情况居多;三等是花费五六万元去越南、云南等地买媳妇;四等是家庭财力不够,结不起婚。 越来越重的婚嫁负担,除了致贫返贫,还衍生不少社会问题。由于“娶妻难”凸显,甘肃庆阳甚至出现了“人市”,每年腊月在县城乡镇繁华区,媒人们聚集在这里说媒拉纤,产生了骗婚、“黑媒婆”职业化等乱象。 同时,一些负担沉重的家庭“养老扶幼”问题突出,生活状况令人担忧。自从跟儿媳妇离了婚,儿子就出门打工很少回来,西坡村村民张宗良想给儿子再物色个“二婚”,但彩礼已经涨到了22万元,娶不起。如今,74岁的张宗良成了空巢老人,还抚养着一个留守孙子。走进这个“光棍家庭”,满屋脏乱不堪,桌上剩饭剩菜散发出馊臭。 记者调研发现,多重因素导致农村彩礼高涨。首先,男女比例失衡严重。由于传统“重男轻女”观念,男多女少较为普遍。江西、湖北等地一些村小组几乎清一色的小伙子,待嫁女青年变得“金贵”。 年逾古稀的湖北省监利县棋盘乡码头村村民何宜均年轻时当了近20年村干部。他认为农村传统的“无子意味着绝后”的观念,无形中使得男女比例失调,推高了农村男青年娶妻的难度和成本。村里26岁以上的男光棍就有40多个。 其次,经济基础薄弱。记者发现,但凡是婚嫁歪风盛行地,多属工业薄弱的农业县区,外出务工成为当地农民主要选择,而女性外出后大多不愿再返回农村,进一步加剧女性资源稀缺。 再次,攀比风气成习。“有时候就是个互相攀比的心理,辛辛苦苦养了20多年,如果自己女儿结婚彩礼不如别人家的,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江西省鄱阳县西分村村民江明礼说。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