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月在少林寺,王宝强每天躺在大石头上暴晒。释延君也不理解。从小,王宝强就是少林寺里最黑的那个,大家提起他来,atv,不记得名字时就说,那个黑黑瘦瘦、一口白牙、操着河北话的小子。他想去劝劝。王宝强说,师兄你不知道,我就是特意来晒黑的,自己的下一个角色得黑一些。 2016年伊始,年关前,释延君找王宝强聊天问近况。聊到去哪过年,释延君从王宝强的语气中感觉到不对劲。王宝强说,一个人在北京过,妻子孩子和岳母在国外度假。释延君问,不然你今年来少林寺过年吧? 王宝强答应了。腊月二十七,释延君接到了王宝强,脸色蜡黄,眼眶里有红血丝。他没敢多问,带师弟去吃了碗刀削面。过年那几天,少林寺有各种各样的法事活动,从凌晨到深夜,少有歇息的时候,每天也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带去登山祭祖,结果半山腰就被游客认出来,山顶的往山下冲,山下的往山上跑,排队拍照从白昼拍到天黑,实在拍不清了才作罢。有人把王宝强回少林寺的消息发到微信群里,“一下子,全球少林寺的人都知道,宝强回来了。” 释延君有点惭愧,本想让宝强来散心,结果也并没休息好。但王宝强一如既往地说着安慰话,说自己回少林寺就像充电,“只要一回到少林寺,好像这心就安下来了。” 话是不知当不当信。但释延君不会忘记大年初二的那个早上。那天,他和王宝强都睡过了头,等猛然惊醒时,大雄宝殿的钟已经敲起。他俩一个激灵,赶紧套了僧袍就往殿里跑,一边跑一边聊: “迟到了迟到了!” “两个懒和尚!” 嬉笑着跑在清晨的寺院里,王宝强说,师兄,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啊。 (参考资料:尹鸿《2002-2003中国电影产业备忘》《2004-2005:中国传媒产业发展报告》,王宝强《向前进——一个青春时代的奋斗史》,《Vista看天下》:《王宝强婚变冲击波:一场“99亿”级别的全民狂欢》,洞见传媒《快手为什么那么火》。特别感谢自媒体人E姐对本文提供的帮助,实习记者刘明瑶对此文亦有贡献) 拼死拼活,拼到最后,不就是想让大家认可吗? ——对话王宝强 别人的戏可以拍成别的样子, 但这是我王宝强的戏啊 人物周刊:你在发布会上说,等待影片上映,自己感受到了学生考试的心情。 王宝强:是啊,就是抱着学生学习的心态来看待。我不会考虑说结果是什么样,我觉得完整地拍完了就是一种胜利,而且过程中受益很多,例如这个部门应该怎么沟通,跟演员之间沟通有啥,这个是金钱买不到的,对吧? 我挺佩服自己,确实我也没有请监制,没有请太多人来帮我,因为我觉得第一次当导演,我就想自己爽快,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完全按照自己的风格、自己的性格来,你可能不知道怎么拍,但一定是有最真实的感觉,我觉得这样好,那我们就这样拍。电影没有绝对的,只要让观众看到感动开心,又从内心打动了他,我觉得就够了。虽然是第一次拍电影,但我第一次演戏也是不知道怎么演,就是把最真实的感受呈现出来,我觉得当导演也是。 人物周刊:你第一次做导演,其实有很多质疑的声音。 王宝强:质疑传到自己身边肯定不开心,但也是正常的。难免会有遗憾,但我能意识到自己的遗憾、缺陷在哪里,这就是进步。你要前怕狼后怕虎,怕出事,又怕印度,那什么事都做不了。人就得要有一个“干”字,有什么事来了咱就有胆子去解决,确确实实在异国他乡,很难掌控,但是没关系,我觉得人只要能活着、能坚持,一定没问题的,会走过这个困难。 人物周刊:当导演和当演员的难,不同在哪里? 王宝强:拍《盲井》之前,2000年到2001年期间,是我人生最苦的一年。那时候做群众演员,没人找小孩做群众,因为群众需要有身高的充人数嘛,只有人多的时候才需要你。我后来生活也比较困难,就去工地上干活、想办法。做演员的时候,台词背不下来,拿字典查字,每天都这样。电视剧词太多,你不会,那怎么演呢?就晚上不睡觉,把台词背会了再睡,这样走过来,从演员再到导演。 当导演的难,有时候是想象不到的,比如时间上,制片会告诉你,今天这个场景拿不下来啊,人家只让你拍到几点;还有群众演员调度,那个笨、这个演不了。我后来也急过。你们过来要给我解决它,不能说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我还怎么拍呢?完全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了。有时候会很挣扎,会崩溃掉的,精神上各方面都会有压力。但你得把大家这个精气神提起来,让现场气氛特别好,从拍摄风格你就能看出来大家平时是什么样子。 人物周刊:作为导演,你怎么来体现这种精气神?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