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刘大伟连同其亲属和有关公职人员共计19人涉嫌犯罪,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经调查,从1996年至2014年,刘大伟伙同亲属及有关公职人员,将烈山村的集体资产用各种手段或侵吞或挪用,涉案金额超过1.5亿元。到他落网时,人们发现村集体的钱已经被他掏空。 村民:原来这煤矿干得红火的,那么有钱,现在变得那么穷,这什么原因,老百姓哪个不清楚,哪个都明白,你挣钱都让他败完了,村里都没有了,最有钱的村败成最穷的村。人经常不是说吗,原来说句难听的,人家外面原来说烈山狗都能说着对象,现在人都谈不着对象。 村集体资产被刘大伟掏空,并不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调查发现,刘大伟从十多年前就开始精心布局,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企图逃避查处。 十多年来,刘大伟持续转移挪用集体资产,烈山村内部的监督实际上完全被架空。虽然烈山村也按制度设置有“村民理财小组”,监督村里的三资管理,但实际上,不论是村民理财小组成员,还是各村办企业的财会人员,都是刘大伟安排的亲属和亲信。 苗思侠(涉案人员):他安排做理财小组,其实我也不懂理财小组,对会计这方面我也不懂,我也没学过财会。我反正看他们签字我就签字了。 苗思侠是刘大伟小孩的舅妈,刘大伟在出逃之前,还指使她把村集体和企业的账本全部烧毁,销毁证据。多年来村集体资产实际被刘大伟个人把持,集体企业经营情况如何、有多少集体资产,从不向村民公开。村民们对此并非没有疑问,但对于敢质疑他的人,刘大伟就予以蛮横打压,甚至于动用黑恶势力殴打。刘大伟在村里如此横行霸道,为什么镇、区等上级部门不管不问?村民们都认为刘大伟“上面有人”,而调查结果证实了村民们的猜想。烈山区区委原书记刘亚、区委原副书记陈振江、原常务副区长董海波、烈山镇党委原书记任启飞等人都与刘大伟关系密切,存在包庇袒护、收受贿赂的情节。例如原区委副书记陈振江就收受贿赂20万元。 陈振江(淮北市烈山区区委原副书记):他直接到我办公室去的,也没说什么,放在办公室里就要走,我说你这个钱太多了我不可能拿,他说你用吧没事。也推辞了,没推辞掉,就是这种情况。 陈振江说,当时烈山区区长空缺,传言他将要被提拔为区长,刘大伟因此主动上门来送钱,希望他当上区长后多多关照。而刘大伟则说是陈振江主动来找他索贿。 刘大伟(淮北市烈山社区党委原书记):他当时是区委副书记,他到企业来拉赞助。他就是说大家能不能帮忙支持一些,其实就是说问你支持多少钱。 不论到底是刘大伟主动行贿还是陈振江主动索贿,这20万元的权钱交易,实际上双方是你情我愿。刘大伟上结关系网、下贪集体财,让村民们投诉无门。 刘大伟落网后村民们拉起横幅,燃放鞭炮烟花庆祝,这样的举动里包含的是民心。只有严惩腐败,才是民心所向。烈山村被刘大伟把持的日子终于成为过去,而应有的反思还需要继续。在这一案件中,突出地反映了一些农村三资管理混乱、村官权力失控、地方党委纪委失责的问题。省委巡视组巡视督办,使得刘大伟和多名“保护伞”最终得到制裁。然而,基层腐败问题显然不能只靠上级的巡视督办来解决。 针对这个问题,中央明确要求,要层层传导压力,强化责任落实。省市两级党委、纪委要把压力传导到县乡,责任压到基层。县乡党委要发挥关键作用,县乡纪委要把查处侵害群众利益的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作为主要工作任务,有关职能部门要加强管理监督,对失职渎职的要严肃问责。 程文浩(清华大学廉政研究中心主任):强调这个主体责任和监督责任是非常必要的。基层的党政部门和官员权力太大、过于集中,而他相应的领导责任太小。改变这种权责不对等,就是一方面要减少公共权力,要压缩规范公共权力,另一方面要强化权力对应的这种责任,而且这个领导责任一定要严格追究,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才能促使各级领导干部都能够第一管好自己,第二管好下属。 落实“两个责任”不力 宿州市埇桥区教体局多名官员被问责 近年来,在基层腐败问题的查处当中,除了处理当事人、涉案人,已经有一批对自身职责认识不清、落实“两个责任”不力的党员领导干部也被问责。 去年12月,安徽省纪委通报了一起案例,追责对象从普通党员干部直到厅级干部,被处理的人员达20人。事件的起因是,一家企业到宿州市埇桥区宋庙小学举行捐资助学活动,给30名贫困学生每人捐助1200元。这本来是好事,但宋庙村村支书和宋庙小学校长却自作主张,决定让受助的贫困生每人拿出200块钱,招待来捐助的企业工作人员吃饭。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