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到2012年,你也看到了,我也不好说,教练一直在不停地折腾。同时也出现了青黄不接的情况,新的队员还没到那个火候,顶不上来;老的队员伤病,比如徐云丽、魏秋月,又没办法支撑下去。 剥洋葱:造成伤病的原因是什么? 陈忠和:伤病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是长期慢慢积累的。伤病的预防我们当时做得不够。 这是一个矛盾。队员小伤小病应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但有时候也会担心休息耽误了训练。竞技体育靠磨、靠练,如果练得不够,到比赛就很难拿出好成绩。 剥洋葱:当时老队员有伤病还要继续打比赛? 陈忠和:那没办法,奥运会四年才一次。像魏秋月现在这种情况,抢着时间做手术、恢复,再到奥运会去。 剥洋葱:排管中心请郎平执教前,你和郎平有过沟通吗? 陈忠和:没有。在那之前,她曾来福州到我家里坐坐,也没有聊到。 如果身体状况没问题的话,郎平接这个位置是最合适的。毕竟她这么多年都在从事排球工作,无论国内国外都积累了很多经验,她有人格魅力和号召力,在队员面前有威慑力,等等。 剥洋葱:她的执教风格与其他教练有什么不同? 陈忠和:90年代,我与她共同执教了4年。她把我叫去当她的助手,我一点犹豫都没有。我说,只要你信任我,总局能通过,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她继承了袁伟民的一些经验、作风、管理,包括球场上的训练理念、训练节奏的把握、队员管理方面。袁伟民当时训练很严格,但下来却很关心队员,训练抠得比较细,对细节抓得比较紧,问题看得比较深和透彻。有些教练员看问题比较粗,郎平看问题比较尖锐,每个运动员细小的环节都处理得比较好。 另一方面她引进了一些国外医疗、体能、身体素质训练等方面的经验,组成了复合型团队。以前我们在康复训练这方面比较粗,没有那么精细。现在针对性比较强,根据每个人身体素质的情况,进行量身定做的体能训练,这方面他们做得比较好。 谈郎平 “她是外表看起来坚强” 剥洋葱:在郎平还是运动员时期,你曾是她的陪练,可否谈谈运动员郎平给您留下的印象? 陈忠和:1979年9月,我到北京做女排的陪练。当时我从基层慕名过去,还有一些紧张。 第一天,袁伟民就安排我和郎平一起训练。郎平是一个好强、好胜、不服输的运动员,当时她的条件非常好,也能吃苦。她打比赛不服输,有一股韧劲。比如说,我在跟她陪练时,会增加一些对抗力。 她在比赛时,那种猛劲能出来,比如说撞击。我们现在叫“霸气”,打球打到很疯狂的状态。 剥洋葱:在球场下,郎平是一个怎样的人? 陈忠和:场下还是比较温柔的,她比较会关心人。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那个年代,烟买不到,我又抽烟,她春节时还帮我买一些烟。因为她母亲原来在宾馆里面,能够买到烟。 她是外表看起来挺坚强的,但内心还是有温柔的一面。她没有太多时间陪女儿,有时会跟我们讲小孩儿的情况,流露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思念。 剥洋葱:九十年代末,她要出国,您支持吗?出国这些年,她有什么变化? 陈忠和:当然是不希望她出去的,希望她能够留下。当时因为她个人的种种原因,我们也还是支持吧。 她始终没有放弃排球。这些年,她走的地方多,看得也多。国际上排球技术的发展很快,她吸收了一些国外的经验,特别是体能、康复方面。 剥洋葱:当时她执教美国队前,是否征求了您的意见? 陈忠和:当年她想带美国队时,打电话问我。我说很好啊,这是向全世界展示中国的力量,没什么不好。 剥洋葱:2008年北京奥运会中美女排相遇,外界出现了很多不好的声音。那段时间她怎么看待外界的质疑? 陈忠和:那时我跟她联系比较少,毕竟她带美国队,我带中国队,又是在中国比赛。 坦白讲,2008年时我的压力也很大,因为我的任务和设想是拿到金牌。 对古巴那场球被裁判误判之后,影响了我们整个队伍的士气。跟美国打的那一场,也是在领先的情况下输了球。从我来讲,关键还是位置摆得不够好,过于着急,临场的处理不够理想。 剥洋葱:这次女排夺冠后,直播,女排精神又被提起。您怎么看待女排精神? 陈忠和:精神是看不见的东西,应该是从每一天的训练中去体现,而不是喊口号。没有每天的训练做基础,谈什么精神?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