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曾爱念叨一句话:「一个人的成功不是看他爬得有多高,而是看他跌倒谷底之后能反弹多高。」这话放在孙宏斌身上,颇为合适。他的半生历经波折,而每一次的挫折都促使着他下一次的进化。经商多年,孙宏斌先生总结了几十条管理经验,且看本文。 真正的下海 当时下海主要还是学做生意,不过那是真正的下海,包括我、郭为、陈恒六、杨元庆这一批人,都是那个时代下海的。在我们前面下海的那些人,老人多,学历低的多,计算所很多人下海是因为在所里做的不好,联想下海的这帮人,也主要因为六室是搞外部设备的,而当时做大型机的人,是不会走的。 做学术能看到头的,最多就是高级工程师,或者弄个教授当当,一眼就能看到头。你基本上能看到你六十岁是什么样子,比如说你当了所长,当了院长,都上能看到头。但是你要做生意,你却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前面都是未知的。在当时那种情形下,谁也不知道如果做生意将来会怎样。 在当时,做生意大致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这些年,其实我从柳总身上学得最多的,是他做事非常坚决,另外他又很宽容。这两方面对我影响很大。柳总在反思我在联想这件事的时候,他实际上也在提高。但要从头再来一次,我估计他还这样做。也许我碰到这样的问题,也这样做。没有对错。当时柳总说,他把这件事当成联想生死存亡的大事,在那种情况下的那种坚决,是柳总骨子里的东西,如果不这样的话,他就不是柳传志了。 一天一天,在那里面我度日如年,但是又度年如日,为什么呢?因为你每一天是完全一样的,你往回看的话,你每一天完全都一样,一年过去和一天一样,但是过一天也跟过一年一样。我觉得度日如年,度年如日,高度统一了。那两年,我每天,每天画日子,一天一天地画。 当时我和柳总谈话,我是没理解他说的话。他说咱俩即便当不了同事,也可以好合好散,做不了同事做朋友。他让我自己到分公司去,随便选一个,愿意干哪个都行。当时我没听明白,我理解是无论哪个分公司让我选一个自己去干。后来我说不必了,我说柳总我还年轻,我才二十几岁,我自己再去干。我说不必了,我自己走。这是他最后一次跟我谈,第二天就…… 我看了本书,是分析领导人是怎么形成的,其实是很多偶然事件造就了领导人——比如说「9·11」造就了布什,二战时的罗斯福、丘吉尔,其实都是被一些事件造就了。咱们过去说时世造英雄,就是因为时世充满了无穷偶然。一家企业的发展,甚至一个人的发展,也有很多偶然性,我去联想事实上也是挺偶然的,当时性格还是比较刚,所以我跟柳总这种碰撞,其实很多地方现在看来是误会,很多地方是性格上的碰撞。 当时的情况肯定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严重,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他必须那样判断。因为环境在那里,周围老同志都那么说,那些年轻人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他只能做那样的选择。柳总还是为企业负责。他是一个要求过于严格的人,他对自己要求非常非常严格。他对这个企业的感情如此深厚,我想他为联想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后悔。 老的那种领导人像丘吉尔、罗斯福,年轻的网络经济先锋像杨致远这些人,其实都是某一个机会促成了他们的成功,一下子,偶然的一下子,其实对于我来说也是这样,偶然一下子,就变成了今天这样子。每个人都有一个关键事件、一个关键时刻让他成长,那个事件对我来说是非常关键的事件。 作为领导的人,有的功劳是你的,有的委屈也是你的。因为有些功劳本不是你干的事算你头上了,所以有的委屈也并不是你的事,算在你头上也很正常。为什么别人干活,都算你头上?因为你是总经理,每个人都在受偶然性影响,我觉得每个人都得认,不管好的坏的都得认。 冒了险才不后悔 其实我觉得和柳总的关系,已经可以盖棺定论了。我有今天,特别感谢他。我那时年轻气盛,这件事本身,就是带着一群年轻人,想干事,也没想干什么坏事,结果过激了。 柳总当时说:人有三种,第一种,自己能干成事的;第二,能带着一群人干成事的;第三,能审时度势的,一眼看到底。最后这种人很少,说我是其中之一。当然,他也批评我,做事不留余地。 一次又一次失败,其实没有人愿意经历这些,但是碰到了就坦然面对,经历了就把它们变成财富。人总是要死的,人本来就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所谓的成了败了又怎么样呢。活的精彩,值了。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