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上有一个类似问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缓解男女比例失调带来的光棍问题”,主流答案(鼓励跨国婚姻,红灯区合法化等,后面会谈到)之外,一位同学的回答思维跳跃:大力发展游戏业。 他以自身举例:“我以前学校就是个男女比例极度失调的大学。男多女少,一半男生毕业的时候没谈过恋爱。不过也没啥大问题。为啥呢?时间都花在Dota上了,没日没夜地Do(现在是lol吧),刀多了。刀完就看A片,一个个白天上课都累得抬不起头,哪有精力危害社会。” 我本科学的是机械设计,班上只有令人诧异的四个女生,整个学校也是“狼多肉少”,整整四年,多数男生都只和自己的右手谈情说爱,如上面那位同学所言,校园没有整天刀光剑影,全是拜网游(以及藏在硬盘里的小姐姐)所赐。 雄性激素不是洒在这里,就是洒在那里。 快手的崛起,直播网红兴起,无一不是荷尔蒙的释放出口。 出口当然还有游戏。尽管城市里网吧正转型为网咖,农村大多数网吧还是原来的样子,但移动互联网时代,游戏唾手可得,且游戏“杀时间”的力量更大了。 即便全球范围内,游戏所攫取的注意力都在扶摇直上,全球人口每周耗费在游戏上的时间超过30亿小时,且一年比一年多,被称为“第九艺术”的游戏正成为人类社会最主流的文化媒介。 用学者万维刚的话说,“有两件事只存在于游戏中:1,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2,这种回报是即时的。”而现实生活——尤其底层阶级的现实生活,往往与之相反:他们看到了时代的不公,他们的回报苍白廉价。大概率上,越是低收入者,越是无法抗拒毫无延时的快感,这能削弱现实生活的挫败感。 如今,《王者荣耀》的日活几乎相当于中世纪整个欧洲的人口。2020年,如果有另一款同样狂热的“王者农药”出现,它也许就是那3000万失落者的“解药”,也是社会的福分。 四 从缓解社会矛盾的角度,以游戏为代表的娱乐产业,无愧当代宗教。甚至在某些自觉富有远见的西方政治精英眼中,这种“解药”威力巨大,除了舒缓性别不均引发的潜在危机,它更是蒙蔽社会分层的一味“快乐药丸”。 自上帝“死”后,西方基本过渡为“大众—精英”的社会结构,且整个人类正在经历比19世纪还要严重的剧烈分层期,极端收入不均,将破坏社会的稳定之锚。 社会分层不是市场经济的原罪。一个国家只要稳定发展,社会流动性一定下降(高流动性往往是国家重伤之后的重新洗牌)。市场经济必以资本获得高回报为代价,这让收入不平等成为必然。 还是那句话,社会是一条船,漏水了,所有人都得遭殃。 1995年,美国旧金山费尔蒙特饭店举行过一次囊括全球500名政商精英的会议,《全球化陷阱》一书将这次会议简述为:费尔蒙特大饭店的实用主义者把未来简化为一对数字(20:80)和一个“靠喂奶生活”(tittytainment)的概念。 与会者觉得,全球化会将全球80%的人口赶下车,20%精英就足以维持世界经济繁荣,关键是,如何让二者和平共处? 就在一个多月前,美国地缘战略理论家布热津斯基先生去世,但不朽的是他留下来的暗黑理论:“奶头乐”。 每一个沉浸于《王者荣耀》的人都知道游戏的致瘾性。和平年代,游戏,情色,八卦,综艺……构成了一个巨大迷人的“奶头”。至少在某些政治精英看来,它的甜蜜足以让80%的“无用之人”温情——且低成本地凋零,就像不断给实验室里的小白鼠释放“性高潮”信号一样,“奶头乐”能让被全球化抛下车的人忘掉不满,精英阶层也可以高枕无忧。 娱乐至死,就是21世纪的世界和平。 吮吸奶头的穷人,甚至不必担忧经济来源。趋势已很明朗,存于古人幻象之中的无条件普遍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制度终成必然(北欧有些地方已小范围落地),伊隆·马斯克就对福利社会的降临有着冷峻认知,在他看来,“得益于自动化技术发展,我们最终可能会获得统一的基本收入,或者类似的收入模式。我不确定人们还会做其他什么事情,但我认为这终究会成为现实。”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