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过两家基金合伙人的胡博予在自己的知乎专栏里写道:「等到错过一些让人捶胸顿足的机会,然后也用几百万美金打过几个水漂之后,你才能慢慢地冷静下来,明白一个道理——该是你赚的钱,总归是你的,不该是你赚的钱,急也急不来。」 周奕对这件事也已经想的很明白:「一个投资人不可能投到所有好的项目,有些东西错过了就算了,可以反思原因,也可以总结经验,但千万不能因为焦虑而变得盲目跟风,从而失去自己的判断。」 5、拥挤的市场 与 2016 年的共享单车如出一辙,一年后的今天,共享充电宝掀起了一场资本的狂欢。 3 月 31 日以来的短短 40 天时间里,共享充电宝领域产生了 11 笔融资,近 35 家机构入局,融资金额约为 12 亿元人民币,这是共享单车刚出现时获得融资额的近 5 倍。而如果仔细对比进入这两个市场的投资机构的名单,你会发现它们是高度重合的:金沙江、经纬、红杉、腾讯、滴滴等大资本悉数出现。 「很多好项目没法投不是你没有发现,哪怕你早早的 pitch 到,也投不进去。」抖音上线后不到一个星期,黎远就注意到了这个项目,做了充分的研究后,他发现「都是大玩家在玩,根本没办法投进去」,这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资本圈里,一些机构与机构之间开始形成更深一层的信任关系,这种关系不断强化,就像神经网络一般,令圈子之外的资本很难再插手,小基金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可以说,VC 行业已经开始出现寡头化的苗头。任何行业一旦进入寡头阶段,就接近成熟了,这意味着行业的红利期结束,资源都向头部机构聚集。这景象与 2015 年到 2016 年间发生的 5 次「互联网大并购」如出一辙——从此,大小互联网巨头各占山头,平台型机会几乎消失,优秀的创业公司几乎都逃不脱 BAT 和 TMD 的触角。 「几乎所有好的项目最终都会在这个寡头化的网络内被消化掉,atv,比如朱啸虎想给自己的项目找下一轮,他可以直接找到腾讯战投的老大沟通。」黎远说。 如此一来,新人的作用越来越集中在前端的 sourcing 层面,做渠道源的整合,角色就像半导体里面的传感器芯片——获取数据、清洗数据,而后端的核心处理部分几乎遥不可及。 更坏的消息是,在这样一个本就没有给新人留下多少空间的行业里,供需关系变得越来越扭曲。 理想的情况是,进入 VC 行业的新人增量与行业自身需求的增量能够保持增速一致。但实际上,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到这个行业中,而行业本身的增长却大大放缓。所以,大量新人在争夺有限的机会,更别提那些由头部机构提供的凤毛麟角的机会。 可以说,现在的 VC 行业对年轻人来说机会窗口已经几近消失。 6、出走的投资人 在 VC 行业自身存在的信息不对称下,一头是四面而来的年轻人兴致勃勃的涌入行业,另一头却是行业里的年轻人陆续出走。 「做投资意味着你在做一件自己无法 control 的事情。」曾经有过两次创业经历的吴青之前一直对自己的业务保持掌控度,并且享受于此。 但显然 VC 并不是这样。「你对一个项目接触的深度是由老板决定的,如果老板不看好,你也就没办法继续跟进。」这不仅是吴青一个人的感受,而是投资机构里执行层的集体尴尬。 但即使一个年轻投资人可以独立于合伙人自己对项目进行判断,掌握决策权,他自身的能力在一次成功的投资里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60% 的运气,20% 的资源,10% 的努力和天 10% 的天赋。」这是黎远给出的答案。 胡博予在 DCM 时遇到了快手,而如今再谈起这个明星项目,他也毫不掩饰的承认: 「投进去纯属运气,动作快,而且如果当时能成功见到美拍的人,说不定就投了美拍。」 投资人们都不否认理论和逻辑框架的重要性,只不过,在个人能力面前,他们几乎都更强调运气和大势。这让投资这件事本身就变得难以掌控。 而想要摆脱这种难以掌控所带来的不安的人,离开了。 吴青选择进入一家 FA。「做卖方的话 deal pipeline 会比较大,一个个项目推进下去,总是会有些成果。」相比投资,FA 拥有一个更加标准化的流程,吴青觉得,只要每一个环节都做到位,推进到无法推进为止,即使失败也没什么遗憾。「至少我明确地知道我是这个项目的 owner。」 比起没有掌控感,学习曲线放缓则更让戴康焦虑,而这也成为了他离开 VC 的主要原因。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