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蹿红的抖音可谓是2017年短视频领域第一款现象级产品,而视频社区的定位让人无法不把它和快手相比,人们也忍不住去遥想它的未来:是会像一颗流星一样倏忽即逝,还是会像快手一样数年而不衰? 从抖音面对媒体的低调谨慎来看,他们显然在努力避免“大热即死”,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 而在孵化出了抖音这一短视频爆款之后,今日头条乘胜追击,旗下的短视频产品火山小视频挖走了拥有千万粉丝的“快手一哥“MC天佑,据传MC天佑还带走了100位粉丝在百万以上的“腰部网红“。抖音和火山的前后夹击、釜底抽薪会瓦解快手多年以来积累的先发优势吗?直播行业的竞争逻辑同样适用于短视频行业吗? 我曾经在《有望成为中国版YouTube的快手,被双击上热门给毁了》中分析过快手独特的产品逻辑,这篇文章我将先对比一下抖音与快手的不同,再阐述为什么大V出走并不会动摇快手的根基。 只需要先后打开快手、抖音10分钟,浏览十几段视频,你就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快手是底层社会(快手曾经用5%的用户来自北京来矫正“城镇青年专用”的定位。然而在中国人口流动如此汹涌的背景下,底层社会已经不是一个地域概念,而是一个阶层概念)的微缩世界,而抖音只是上层社会的KTV。 对比一下抖音和快手的拍摄场景,你就会有直观感受。 抖音的作品再怎么鬼畜莫测,atv,也都有套路可循,抖、炫、跳、切可以用来概括大部分作品的风格;抖音的内容也仅以娱乐为主,再怎么转场跳跃,也不过是从一个房间换到了另一个房间。 相比之下,田间地头、县城广场、出租屋内、高速路上……快手就是底层青年生存状态的原生态大展示。 快手的内容不仅限于娱乐且无可归类,因为那就是底层青年的生活万花筒本身,就是一块块未经修饰的生活切片(快手用户至今仍然不喜欢对短视频做什么剪辑、美化)。 所以,抖音顶多只是一个短视频社区,而快手却是一个粘性更高的生活社区,正像朋友圈一样,短视频只是载体。 正如我在《有望成为中国版YouTube的快手,被双击上热门给毁了》中所说的:在微博尚未渗透、微信全是老乡亲戚、陌陌只能交友无法娱乐的乡镇地区,快手一个应用就包揽了娱乐、交友、记录生活、自我表现等多种用途。 《一人我饮酒醉》,在无处去KTV的底层青年看来就是一部万能神曲,在这样一首可以任意填词的固定套路中,他们可以发泄屌丝的苦闷,失恋的痛楚,对社会不公的控诉,MC天佑只是那个最会填词最能替他们代言的人,哪怕已经有了千万身家,他依然会在喊麦中“假装”自己在住出租屋,吃泡面。 上层社会潮流轮转,无论是社交软件还是图片(视频)工具(社区),无论是流行偶像还是男神女神,抖音只不过是她们眼下最爱不释手的玩具。她们随时接收国外的流行资讯,随时上手最潮的App,atv直播,她们追捧的产品立刻就会被媒体捧上云霄,被誉为“现象级”产品。 然而,永远不缺新玩具的她们,热潮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还记得哪些在产品圈里红极一时的“现象级”产品? 相比之下,静水流深的底层社会沉默如谜,在互联网产品的“鄙视链”中,他们永远被处于最末端,直到上层社会猎奇窥伺才发现了所谓的“底层残酷物语”。即便如此,他们的生活依然不为人所知,每一篇媒体的深度解密都像是一篇人类学考察报告,引来的是啧啧赞叹的围观。然而,信息闭塞、生活固化的他们却有着最为坚实的产品忠诚度。 他们的忠诚度从何而来? 一方面是由于信息通路的闭塞导致于新产品之间山隔万重,另一方面也是在生存重压之下他们的兴趣被挤压殆尽(一位保有写作习惯的保姆都能让人们如获至宝),好奇心也在尘土辗转中被磨灭干净,他们只能在自身生活的漩涡中打转,而无意无力去张望外面的世界,你可以说这是阶层固化时代的精神风景。 一款多年前的游戏他们能一直玩到今天(在深圳三和市场的黑网吧里,还有一半的人在《传奇》里“砍服”),他们是那些不断“换皮”的劣质页游的目标受众。 一款(产品和界面)几年不变样的快手,他们能一看半天到如今,是因为他们能在其中看到同为底层的其他年轻人的生活。他们最熟悉的明星还是小马哥和成龙大哥,民间流行的音乐还是十多年前的老歌以及各种disco和民族风(他们使用的酷我、酷狗同样不入产品圈的法眼),固化的底层社会远没有中上层社会那样流行趋势瞬息万变。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