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人们要面对的敌人是同胞 “我们赶走了纳粹,现在却要替他们养这些小杂种”、“如果这个女孩来我家,我会砍掉她的头”……在手游《我的孩子生于“生命之泉”》(My Child Lebensborn)的众筹页面上,有这样一段访谈视频,它将镜头对准了二战期间纳粹军人和被占区妇女所生的孩子。这些孩子如今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但对战后经历的同胞恶意仍记忆犹新。 Lebensborn 又被称为“生命之泉”项目,是纳粹德国有党卫军背景的注册机构,它成立于 1935 年,受希姆来直接管辖,目标是实践种族优生论,提高“雅利安”子女的出生率。具体策略包括让德国军官与被侵占国金发碧眼的妇女发生关系,诞生的孩子被视为“完美后代”,多数会被送至党卫军家庭照顾。 因为纳粹德国认为绝大多数挪威妇女是纯种雅利安人,“生命之泉” 50% 的人口都由德军与挪威妇女所生的孩童构成。在纳粹占领下的挪威,12000 名儿童拥有纳粹父亲,其中一半人都注册在该项目下。在二战结束、纳粹撤兵后,这些孩童留了下来,即便是在每年发放诺贝尔和平奖的挪威,他们也被包围在恨意中,“人们看到的不是孩子,而是敌人……我们应该是抵抗纳粹的好人,却将仇恨发泄到了无辜的孩子身上,就因为他们好欺负。” 挪威人 Elina Festøy 在参与一部二战纪录片的制片时萌生了制作同题材游戏的想法。她认为这些故事不该通过“老年人讲战争”的传统纪录片形式表现,而应用一种更具互动性的方法。她和制片公司 Teknopilot、Serepta 游戏工作室的 Catharina Bøhler 一拍即合,决定从儿童视角出发做这样一部游戏,狭义上是表现挪威儿童的战后创伤,直播,广义上讨论战争给所有孩子造成的影响。 《My Child Lebensborn》就这样诞生了。制作人们渴望利用游戏天然的沉浸感和代入感,让玩家体会到同情、理解等情感,而最合适的方式就是做一款“养成模拟器”。当然,在这个游戏里,玩家养的不是电子宠物,而是经历着战后创伤的儿童。
在游戏开始之前,你可以选择孩子的性别,然后帮助养育 7 岁的 Klaus 或者 Karin。故事背景设定在 1951 年,在一个从纳粹的践踏下逐渐恢复元气的挪威小镇上,你的孩子逐渐感到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从上学第一天遭到的待遇,到邻里无时无刻的敌视,Klaus/Karin 的生活渐渐被羞耻感所填满。玩家扮演了养父母的角色,任务就是在为孩子提供物质生活的同时,对其遇到的困境做出解释和安慰,帮其对抗恐惧和焦虑,并选出最合适的、处理某些情况的方法。 你的每个选项都会影响到孩子的情感、性格和心理健康,并塑造出不同的世界观。比如面对孩子“他们为什么都恨我”的问题时,你可以选择回应“那帮人都是蠢货”、“别理那些欺负你的人”或者“我们不会饶了他”。随着流程的行进,你会发现做出艰难选择的时候越来越多。
游戏由虚幻引擎开发,其中包含一个“心情模型”。你的玩法会为这个模型提供信息,让孩子的心情随时展现在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上。因此你需要时刻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从而知道他/她的状态。 这个游戏也不仅仅是心理层面的教育,玩家还需要达到时间和资源分配上的平衡——你扮演的单身家长预算吃紧,银行账户余额会不时提醒你这个游戏的现实一面。你可以选择多工作挣钱,这能够让你购买更多物资,但却令你没时间陪孩子;或者选择与孩子多呆一会儿,这有益于对方的心理健康,却也意味着食物减少或者付不起房租。
这个被制作者形容为“情感生存类”的游戏,大概在很多时候都会让人心情沉重。既然没有“乐子”,为什么要玩呢?制作者给出的答案是,首先,这类很有代入感的互动游戏本身就挺有趣,而且现在已经有不少优秀游戏,探索的都不仅仅是“纯粹的乐子”,比如《This War of Mine》和《Revolution 1979》(两者分别以萨拉热窝围城战和伊朗革命为灵感),讨论的都是沉重话题,但可玩性却很高。 “我们想让人们理解这些孩子的内心世界,想强调,只要仇恨延续,战争就永不会结束。这款模拟器让你拥有了生活在满是仇恨的社会里的第一手经验。”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