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一整天都神情恍惚,无法集中注意力,“对着一个杯子发呆一整天”;也可以情绪高涨,精神亢奋,因常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到极度的焦虑或暴躁。他们会拿刀自残:“胳膊上、肚子上,一刀接着一刀,刀刀见血”,会在失去理智时伤害至亲至爱,当警察破门而入时,也会毫不犹豫地打开窗户,从楼上跳下。 “吸完毒后,人不是人了!”在新京报的一篇深度报道里,一名十六岁的吸毒少年向记者这样描述道。 任何一条关于毒品的新闻,都能让你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恐怖气氛。毒品让人变成野兽,失去理智,同时陷入极其强烈的痛苦之中。但你是否想过,人类究竟为什么要提炼出这样恐怖的药物?如果不是为了让人陷入癫狂,那到底有什么别的用意?而毒品又为什么会让人产生这样的蜕变?到底是怎样的机制出了问题?让我们从头开始,试着寻找问题的答案。
从罂粟花到海洛因: “灵丹妙药”的背后,是真正的苦难和折磨
任何一个曾经同罂粟花打过照面的人,都不会忘记她们别具风韵的美丽和妖娆。那在纸条上伸展的羽毛般叶片,火红色的如丝绒般的花瓣,再加上一个犹如装盖子的鸡蛋的特别果实,无一不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然而,人类因不知情而滥用药物最终成瘾,又为了解决成瘾问题打开了更大的潘多拉之盒。这一系列令人唏嘘的故事,就是从这片美丽开始。 人类同罂粟接触的历史,几乎同人类自身的历史一样长。已经灭绝的尼安德特人的生活遗迹上,就已经出现罂粟的痕迹。3000多年前,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会在辛苦劳动一天后煮上一壶罂粟茶,让这种“欢乐草”的茶汤消除一天的疲惫。不久之后,开奖,亚述人有了全新的发现:只要将没有成熟的罂粟果实轻轻切开,白色的乳汁就会从切口处涌出,在乳汁干燥之久,就成了效力强劲的黑色鸦片。
左:罂粟果实被割破后,渗出白色的汁液,鸦片即为其干燥凝固制得。右:鸦片加工后搓成的小丸。 图/Wiki commons 在17世纪60年代的医生眼里,鸦片可以镇痛、解热、治疗腹泻、吐血、呼吸困难……如万金油一般。在当时的文艺界甚至掀起了靠鸦片找灵感的热潮。据说,狄更斯、拜伦、雪莱都将鸦片当做写作时的兴奋剂。柯林斯在写作之前都要干掉一大勺鸦片酒。鸦片的刺激,激发出另类的文学作品,甚至催生了“浪漫派”文学。但很快,鸦片就成了人们的娱乐工具。在1880年的伦敦烟馆里,到处是吸鸦片烟的客人,因为这种消遣甚至比喝劣质的威士忌都便宜。
1918年,法国的鸦片大趴 图片来源:Pinterest 这一切都仅仅是无边黑暗的开始。很快就有人发现,对鸦片产生的依赖是持久而邪恶的。为了剪断这种依赖关系,德国药剂师弗里德里希·瑟图纳(Friedrich Sertürner)从罂粟杆中分离出了纯粹的镇痛成分——吗啡。因为吗啡具有让人睡着的倾向,瑟图纳以希腊神话当中的梦境与睡眠之神——摩耳甫斯(Morpheus)的名称为它命名。吗啡一经问世,就在美国南北战争期间被当做镇痛药而被广泛使用,后果可想而知。一场大规模的药物滥用,导致“吗啡成瘾”像瘟疫一样在士兵中蔓延。吗啡缓解了士兵的痛苦,让他们从重伤病中挣扎回人间,却又在严重的毒瘾中沉沦,继续遭受苦难。
二战战场上的吗啡 图片来源:WW2 US Medical Research Centre 1897年,德国拜耳药厂化学家菲力克斯·霍夫曼成功合成二乙酰吗啡,拜耳为它注册了意为“英雄”的商品名,因为这种药物会给服用者一种英雄般的感觉。拜耳公司宣称“这是不会上瘾的吗啡”。1898年至1910年,该药物作为一种止咳处方药出售,同时还能用来对抗其他令人痛苦的呼吸道疾病: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麻醉剂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强大的效力让这种药迅速走红,也给拜耳带来了极大的利润。有些医生甚至主张用这种药物来治疗吗啡成瘾——事实上,许多吗啡成瘾患者也迅速地改用了这款药物,并同样迅速地陷入了更难以摆脱的诅咒中。有着英雄名号的海洛因,在不加管制而被迅速滥用的社会背景下,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恶魔。
“瘾”从哪来?“瘾君子”会怎样?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