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家们对这些节目嗤之以鼻。《约会游戏》被称为“电视业的新low”,因为其中充斥着脏话和性暗示;《敲锣秀》得到的批评也如潮水一般,被批判节目内容低俗;Chuck Barris本人也不幸地成为批判对象,被毫不留情地称为“垃圾大王”。 但是,这些饱受评论家诟病的节目却极受观众欢迎,比如《敲锣秀》在白天播出的版本一度吸引了78%的18岁到49岁的群众,而这部分群体正是电视节目最主要的收看者。可以说,Chuck Barris粗俗的把戏,征服了将近80%的电视观众。 Chuck Barris对这种矛盾不置可否。他说:“我认为,一档真人秀节目如果被评论家赞扬了,那说明这档节目离死不远了,因为评论家喜欢的东西,大众肯定不喜欢。如果一档节目得到了评论家的严厉批评,那么这档节目就可以火爆很久。” 美国的华莱士在《60分钟》中曾经问他:“怎么能让人愿意上台被羞辱?”他的回答是:“这些人来参加我们的真人秀,因为他们有时间,他们并没有严肃思考,这不是什么社会学问题,他们只是来获得娱乐的。” “白天的电视节目不需要生产任何有意义的论述。” Chuck Barris这条断言,似乎吐露出大众文化追随者的心声。 高雅,还是低俗? 这两位媒体人的逝世,各自对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造成了可见的冲击。他们离开的同时,也带走了自己那段弥足珍贵的捍卫文化立场的记忆。 高雅,还是低俗?这个永恒的问题,他们曾用尽一生的热爱去探寻。现在这个问题再次被抛给我们,对它进行思考,同时也是对前辈的思想做一次重温。 这个话题起源于一战之前。欧洲封建统治者曾对文艺作品进行分类,规定作为王公贵族的上层阶级享受高雅的文学艺术,作为平民百姓的下层阶级只能消费低俗的文学艺术。 但是一战后,随着民主共和制度的普遍建立,等级观念作为腐朽没落的封建思想逐步被人类抛弃。1960年,文化的阶级性已然转变为包容性。这个时代既催生了高雅,又接纳了低俗,无论是《纽约书评》这样的阳春白雪,还是《约会游戏》这样的下里巴人,都在这片沃土里扎下了根,长得枝繁叶茂。 可见,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是非此即彼。选择高雅,还是选择低俗,理应是一件求仁得仁的事情。我们可以像Chuck Barris一样,利用电视的娱乐特性和人类固有的猎奇心理,开发下限很低的媒体产品,赚得票房,但失去口碑,遭遇非议;或者,我们也可以像Robert Silvers一样,不关心读者爱看什么,只坚持自己的独立立场和内容品质,读者并不会很多,但对人类文明的影响力巨大。 没有优劣,只有不同。正是这两种不同的选择丰富着我们的媒体文化,使媒体生产出多元的内容,精英与大众都各取所需。 最可怕的情况是,一个社会无法支持高冷的知识分子刊物,充斥着反智主义的情绪;或者一个社会要挥舞道德大棒铲除被判定为低俗的内容,丧失任何宽容和理解的欲望,atv,走向威权的深渊。 参考文献: 方可成. 两则讣闻背后的高雅文化和低俗文化.新闻实验室.2017.03. 刘植蓉. 高雅与低俗,谁说了算. 新金融观察. 2014.11. 赞赏作者~ ▼ 本文为北大新媒体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