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面部表情而言，翻白眼是一种相当刻意地表达鄙视的方式。

　　研究人员还没有确定翻白眼是不是从某一年龄开始的，但研究人员已经发现，女孩和成年女性是社会中翻白眼的主力——所有曾是青少年的人都知道，许多女孩在初中时就已将这项艺术发展的炉火纯青。

　　谁要看你啦？！

　　白眼背后的性别差异

　　“比起青少年男性，翻白眼在青少年女性身上更可能发生，”耶鲁大学心理学教授玛丽安?拉弗朗斯（Marianne LaFrance）说，她研究的是面部表情。“在13岁的女孩中，这是表示排斥或鄙视的首要方式，常常被用在霸凌中。所以翻白眼就是想被别人看到。它是带着目标来的。”

　　在许多情况下，翻白眼的目的是明确表示你对某人并不怎么满意，呵呵。在那些青春期的男孩会用吼叫或推搡来应对的冲突场合里，女孩更可能会吃一记夸张的朝天眼神而不是挨一拳头。

　　“眼睛是沟通过程中尤为重要的一部分，因此，眼神成为非言语性攻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一篇发表于2012年，关于青少年女性的攻击性和面部表情的论文写道。在另一项1999年的研究中， 一组加州女孩形容翻白眼是“那个表情”的重要组成部分。

　　“‘那个表情’始于眼神接触或者狠狠一瞪，特别是在女性身上，往往包括翻白眼和向后仰头。”2012论文的作者写道，他们提到了早先的研究。“他们在研究中报告，‘那个表情’仅仅被用在同性间的接触中，直播，用于传达鄙视之情。而在我们的研究中，女孩们也表示‘眼刀’只会被用在其他女孩身上。但和加州女孩们不同的是，她们相信男孩完全不会翻白眼。”

　　那可不一定……图片来源：Giphy

　　白眼 = 恶意满满？

　　无论目标是谁，翻白眼和许多其他闪过脸上的表情有一点不相同：白眼通常是故意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翻白眼都是给别人看的。在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要求女性坐在计算机前，戴上耳机听一组笑话——其中一些笑话嘲讽律师或其他专业人士，另一些则贬低女性。在听笑话时，这些女性被要求在电脑上记录她们对笑话的反应。参与者不知道的是，她们还被录像了，这使得研究人员可以在她们做出反应时记录下她们的面部表情。

　　“我们编码了一系列面部表情，”拉弗朗斯，那个耶鲁大学的心理学家告诉我，“（面对性别歧视的笑话），我们发现翻白眼并不罕见。即使她们独自坐着，当你看到她们翻白眼的样子时，也会发现翻白眼看起来真的很故意，与此同时，许多其他面部表情都相当不假思索。

　　但翻白眼也成了iOS的自带emoji之一。图片来源：emojipedia.org

　　然而，可能并非所有的白眼都是故意的。“一些医学文献中的证据认为翻白眼一种肌肉抽搐，实际上，它已经在抽动秽语综合征和一些其他表现出不自主肌肉运动的综合征中被发现了。” 拉弗朗斯说。

　　不过从文化上来说，翻白眼显然是蔑视背后的情感支撑之一。事实上，心理学家约翰?戈特曼（John Gottman）认为翻白眼是他所谓的不和谐关系“四骑士”的重要特征之一。戈特曼说，翻白眼是蔑视的表现，而蔑视是离婚的重要前兆之一。（除了蔑视外，其他三骑士还包括拖延、心存戒备和批评。）“女性更倾向于翻白眼，而不是做攻击性更强的事情，（翻白眼）甚至比吼叫都更有可能发生。” 拉弗朗斯告诉我。

　　如果你不确定别人是不是在对你翻白眼，辨别白眼的秘诀在于伴随其后的那个浅浅讥笑。“我们衡量讥笑的方法是，它并不是对称的，而更容易在嘴唇一侧出现。” 拉弗朗斯说。

　　↑就像这样。图片来源：funnyjunk.com

　　虽然对翻白眼的学术研究还比较稀少——大多出现在更广泛地探讨面部表情的研究中——但对这一行为的大规模文化记录是普遍存在的。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乃至整部文学史中，都提到了翻白眼 。（尽管福雷斯特?威克曼（Forrest Wickman）在2013年为Slate杂志写道，直到20世纪中叶，翻白眼往往和欲望联系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