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研的角度来看,我希望有资本的人也要有一个长远的眼光和布局,就像沃伦·巴菲特,开奖,他的眼光就比较长远。所以,资本和技术如果找到合适的平衡,是可以达成双赢的。 就全球的技术投资来看,整体来说还是存在比较浮躁的迹象。对于资本的急功近利,MIT有没有一些有针对性的机制? 陈刚教授:MIT也在探索这个机制,比如刚刚由校长公布的The Engine,这就是MIT在扶植技术创业方面一个新的探索。我们自身也有现成的机制,比如Sandbox,实际上是也是通过集资,但并不像VC投资,也不要回报,而是大面积、小规模的,给很多本科生一点点钱,如果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不妨让他们去试试嘛。因此我们也是在不断的探索,这方面并没有Silver Bullet。 现在就是说很多技术最后的商业化,或者说能具备一定社会意义,都不是一个单一技术,而是多学科的交叉。举个例子,最近比较热门的合成生物学,就可能涉及到AI技术。这种跨学科、跨领域的融合在MIT或者美国,处于一个什么阶段?中国目前是不是还存在一定的差距? 陈刚教授:学科交叉,是我认为中国目前比较大的缺陷之一。我们在美国做研究,学科交叉的情况已经非常普遍。比如刚才提到我所领导的机械系,已经相当于国内工程学院的十几个系。 同时,我们自己的教授和别的系的合作中间也是没有任何阻碍的。比如我领导一个美国能源部光热方面的能源前瞻研究中心。我的团队中就有机械系、物理系、化学系、材料系、电子系的等等。我们是一个比较松散的、非依附性的结构。我们在这个项目上合作,可能在下一个项目上竞争,这种环境和分为非常好,大家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不会出现去争论文的第一作者、通讯作者,或者去争职称、经费这样的情况。因此我们的学科交叉发展起来就非常容易。 在交叉领域,从科研的推进到技术的发展,我觉得都潜力非常大,因此我个人是学科交叉的坚定支持者。我自己的研究涉及量子力学、电磁学、材料合成、能源系统设计,同时我们去跟很多人合作,这样出成果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中国在交叉学科领域的差距还很大,大学的专业细分还比较传统。比如说我以前是在中国学热能动力,就学锅炉学电站,把它学得非常仔细,到电站工作就可以工作了。这样的好处是去了很快就可以开始工作,但坏处是,你一辈子基本上就是限定在这个方向了。这个不利于培养创新人才。
陈刚教授与学生们共同完成“冰桶挑战” 中国科研所处的阶段跟美国相比的优势跟劣势,您如何看? 陈刚教授:中国的优势是现在的资金比较充足,很多学校的硬件环境很好,还有一个就是人很聪明。我觉得这是中国很大的优势。 美国的优势是整个竞争机制很好,在这个机制下,我们招一个年轻人进来,给他一笔启动资金,但是要求他独立的工作,要做到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我们的年轻人,不会受到条条框框的限制,这样才能做到领军人物。就像我们系研发机械豹(Robotic Cheetah,如下图)的这个Sangbae Kim教授,他是去年才拿到终身教授,但他现在所做的工作全世界都知道了。
MIT机械豹(Robotic Cheetah) 所以,我们就希望教授们进来的时候,给他们一笔经费,给他一个实验室,学校领导在他有困难的时候帮他解决,但是不会告诉他去做什么研究,不会告诉他要找什么样的钱,大方向就是你要做到领军人物,并在自己的研究领域做出突破性的成果。 在中国的模式下,年轻人进来要跟一个团队。这种团队机制别的国家倒是也有(比如德国),优势在于可以做比较大的项目,比如建设项目。 而我们的团队相对来讲就比较松散,它不是一种隶属关系,而是合作关系,这样每个人都会是比较独立的。这种方式做科研的原创性很好,但如果需要把这些技术做成产品的话,这其实不是学校应该做的事。我们的技术一旦成熟之后,会把它分出去,让真正的企业里的工程师来发展成产品。我们没有商业化的任务。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