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团队知道。如果他们早些时候发布了他们的结果,可能会打败他们的竞争对手,但正如舒斯特所说:“启动产品比发布论文更重要。人们会说,'哦,这个发现是我先做到的。”但到了最后,谁会关心呢?'" 然而,这确实要求他们必须更好地研发自己的翻译服务。Hughes希望,他们甚至不用告诉用户他们已经更换了系统。他们只需等待,看看社交媒体是否会发现这些巨大的改进。 “我们不想说这是一个新的系统,”他告诉我。劳动节之后第二天下午5:36,他们向10%的用户推出了中文到英语的神经翻译服务,没有将切换告诉任何人。 “我们想确保它能行得通。最理想的情况是,它在Twitter上引起了爆炸:'你看过谷歌翻译有多棒吗?'” 8. 庆祝 在缺乏季节感的硅谷,只有两个感知季节的方法,一是小厨房里水果的变化——仲夏时期是杏李,早秋换成梨和柿子——二是技术进步的曲折。9月下旬一个天气温暖得让人不自在的周一下午,团队的论文终于发布了。论文有 31 位作者。第二天,谷歌大脑和翻译团队的成员们聚在一起,在翻译部门的小厨房开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 夏威夷风格的小厨房的一面墙是一幅有纹理的海滩照片,以及一个小小的装饰着花环的茅草屋似的服务台,中间有一只毛绒鹦鹉,天花板上挂着纸灯笼一样的装饰。那天早上,他们庆祝翻译团队成立十周年,有许多已经在新部门的前团队成员过去了。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是庆祝十年的合作努力,在那一天终于得以中途休息。两个团队的工程师和计算机科学家们似乎都很高兴。 “这就像在泥海里游泳,目之所及只有这么远。”Schuster 伸手在胸前比划了大约8英寸。 谷歌的神经翻译终于成功了。在庆祝会之前,团队已经测试了1800万条汉英翻译。翻译团队的一位工程师拿着手机到处跑,试图用百度翻译测试汉英整句翻译。任何人听他讲话他都很高兴。他说:“如果同时输入两个以上的字符,它就会超时!”(百度说从来没有用户报告过这个问题。) 消息传得很快,接下来的几周,谷歌已经将神经翻译引入到谷歌翻译的中译英。有些人猜测这是谷歌取得好结果的唯一的语言对。但当时庆祝会上的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他们所取得的成就将在11月公之于众。不过到那时,团队的许多人可能已经进入其他项目。 Hughes 清了清嗓子,走进这间夏威夷风情的小酒吧。他穿着一件褪色的绿色polo衫,领子有点皱,腹部位置染上了暗色的汗渍。他说,最后有一个问题,然后是最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说了论文中存在的一个严重的测试误差,以及系统中有一个奇怪的与符号有关的 bug。但一切都解决了,或者至少是暂时已经解决了。庆祝会上人们都安静了。Hughes 开会非常高效,他对唠唠叨叨或者一面之词的容忍度很低,但场面的严肃让他停下来。他承认他可能是在比喻,但他认为强调事实很重要,他说,神经翻译项目本身就是“使用不同语言的团队成员之间的合作”。 他继续说道,神经翻译项目是一个“向前的阶跃”,即一种并不连续的进步,是垂直的飞跃,而不是平滑曲线式的进步。与翻译相关的不只是两个团队之间的合作,而且是从理论到现实的实现。他举起香槟: “为了沟通,”他说,“以及合作!” 工程师们聚在一起,互相看看,发出略显慎重的欢呼声和掌声。 Jeff Dean 与 Corrado 和 Schuster 一起站在小厨房的中央,他的手插在口袋里,肩膀微微内耸。Dean 注意到他的在场令气氛有些凝重,他以非常有他的特点的低调方式,轻快、简洁地补充了一句。 他说,他们同时做成了两件事:“做研究,以及,我估计,在5亿人之前做成了。” 大家都笑了,不是因为这句话夸张了,而是因为它一点也不夸张。 结语:会说话的机器 也许历史上最有名的对人工智能的批判,或者说是以它的名义的断言,即暗示了翻译的问题。1980年伯克利哲学家 John Searle 提出“中文房间”(Chinese Room)实验,借以反驳强人工智能的观点。在 Searle 的思想实验中,一个对汉语一窍不通,只说英语的人被关在一间只有一个开口的封闭房间中。房间里有一本用英文写成的手册,指示该如何处理收到的汉语讯息及如何用汉语相应地回复。房外的人不断向房间内递进用中文写成的问题。房内的人便按照手册的说明,查找到合适的指示,将相应的中文字符组合成对问题的解答,并将答案递出房间。房内的人很快就熟悉手册指示的内容,他的答案也很快变得“与中文母语者的难以区分”。难道房内的人“理解”了中文吗?Searle 认为显然不是。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