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新宇(口述) 《环球人物》记者 田亮整理 1970年1月17日,我出生了。父母告诉我,爷爷喜添孙子,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想了想,挥笔在纸上重重地写下两个:新宇。这就成了我的名字。它代表新的天地,爷爷希望我将来会对社会、国家做出贡献。 毛岸青一家三口,中为童年时的毛新宇。 父亲身体不好,母亲陪我的时间比较多。我三四岁的时候,母亲还能时不时带我去中南海见爷爷。他老人家很亲切,我还记得有一次去见他,他乐呵呵地抱着我,给我讲故事。我朦胧地记得,他给我讲过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爷爷喜欢孙悟空,他也希望我将来学习孙悟空敢于战天斗地、和邪恶做斗争的勇气和智慧。 爷爷住在中南海,我和父母住在西山。大约1974年以后,我就没再见到爷爷。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教我背唐诗和爷爷的诗词,讲爷爷的故事。有时候,她把报纸上介绍我爷爷的文章剪下来让我学习。 上幼儿园时,老师让每个小朋友轮流在开饭前讲一个故事,轮到我了,我就把从小人书上看到的历史故事或外婆给我讲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故事讲给大家听,大家都说我讲得好。 在很多家庭里是慈母严父,而我家正好相反。我小时候也很淘气,经常逃课出去玩。有一次,因为我没完成作业,母亲非常生气地说:“作业做不完,中午不能吃饭。”父亲听到后对母亲说:“孩子没有完成作业是不对,可你不让他吃饭也是不对的。”母亲不听,坚持她的意见,父亲只好无奈地说:“那好吧,我也不吃饭了,陪儿子写完作业,我俩一起吃。”母亲一看父亲这么说,就没有再坚持了。 一上初中,我就喜欢上了中国古典小说和文史类学科。有时看一本书,真是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还记得上作文课,我写过朱元璋的故事,写过《论荆轲》。研究朱元璋是我当时的一大兴趣,后来我还编著了一本书《朱元璋研究》。 感兴趣的事情,不用教我也会积极去学,但不感兴趣的,怎么也学不会。父亲曾教我学习俄语,但教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我对俄语兴趣不太大,也就没再强迫我。母亲还教我学过摄影,而这需要的是耐心和细致,有时为拍到一张满意的照片,一蹲就是大半天,我始终没有提起兴趣,也就没学会。 我不光在学校向老师学习,还经常向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学习。如老将军张爱萍爷爷给我讲“两弹一星”的故事,赛福鼎爷爷给我讲我爷爷的民族政策。 特别是1985年的一天,我去拜访王震爷爷,从上午9点一直到中午12点,我们聊得很火热。他和我聊爷爷,聊革命往事,而我跟他讲诸葛亮治军,讲曹操屯田,又讲王震爷爷曾经历的南泥湾大生产,他听了非常高兴,还在兴头上哼起了歌曲《南泥湾》。 后来,他提出让我去看我爷爷批注的《二十四史》。在中南海丰泽园的菊香书屋,我看到大量爷爷读过的历史书,也成了爷爷批注的《二十四史》的第一个读者。 菊香书屋在北大附中读高中期间,我有幸第一次到朝鲜给我伯父毛岸英扫墓。那是1986年夏秋之际,我随中国青年代表团来到朝鲜。代表团一共800多人,团里有两男两女的身份比较特殊:两男是我——毛岸英烈士的侄子,以及罗盛教烈士的侄子,两女是黄继光烈士、邱少云烈士的侄女。我有幸与他们结识。我们的亲人都牺牲在朝鲜,这次来朝受到金日成的接见,那天是9月1日。金日成跟我说,很高兴在朝鲜见到我。他在接见我们这些志愿军烈士亲属的时候,给我们讲了两国友谊,讲了毛主席派志愿军抗美援朝的简要经过,也讲了伯父毛岸英烈士牺牲的经过。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