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廉洁告诉澎湃新闻,她有一点救护经验,但不懂接生,在帮助贾润霞助产过程中,也是险象环生,但幸好是“二胎”,整个生产过程还算顺利。 贾廉洁说,当婴儿头部慢慢露出时,他们发现婴儿颈部被脐带缠绕,脸色铁青,几乎没有呼吸,大家都被吓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她只能硬着头皮上,脑海里回想着应急演练时的操作要点,在解开脐带时,她又口对口地将卡在婴儿喉部的胎便和羊水吸出。 海娇回忆,由于是二胎,生产时还比较顺利,但孩子出来后,孕妇的胎盘还没有出来,相当危险。 当时,“产房”外有一些前来帮忙的乘客,几名有生产经验的乘客建议说,用瓶子对着孕妇的嘴吹气,以增加腹部用力辅助生产;列车长贾廉洁让孕妇口含饮料瓶,让人给孕妇吹气,贾廉洁则对孕妇腹部进行揉搓,双管齐下,最后实现顺产。 一段当年的现场视频显示,贾廉洁手举一名婴儿,现场有人欢呼,贾廉洁将婴儿递给婴儿的父亲牛普津。 牛普津手抱男婴,异常激动,当场给这个青藏铁路全线通车后的第一个“天路宝宝”取名为“车生”。 巧合的是,车生来到这个世界时,K918次列车也快抵达西宁火车站了。海娇表示,当时,孕妇情况一切正常,列车到站后,她和丈夫、孩子一起上了救护车。 “这以后(我)没有再遇到在列车上生产的旅客。”海娇说。 对话贾廉洁—— 澎湃新闻: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 贾廉洁: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车生会在列车上出生,我当时已在列车上工作了14年,也是孩子的妈妈,曾遇到多次类似例子,但大多数情况下,孩子在列车上出生的情况是极为少见的,一般都能坚持到列车到站后才生产。 澎湃新闻:离下一站还有多久? 贾廉洁:车生快出生时,离西宁站仅剩一小时车程,我本以为至少到站后才会出生。当时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在列车上准备临时产房,另一方面联系车站,已经安排好了救护车在月台等候。 澎湃新闻:车上接生的情形是不是让您难以忘怀? 贾廉洁:婴儿头部慢慢露出时,我们发现婴儿颈部被脐带缠绕,脸色铁青,几乎没有呼吸。我当时也被吓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回想着应急演练时的操作要点,我解开脐带时,生怕哪个环节操作错了,最后又口对口地将卡在车生喉部的胎便和羊水吸出。 澎湃新闻:成功接生后,心情一定很难平复吧? 贾廉洁:车生是青藏线通车后,第一个在车厢里降生的宝宝,我们都把他叫做“天路宝宝”。孩子出生后,不知道哪位乘客带的头,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在鼓掌。我当时抱着孩子愣住了,没有把孩子第一时间交给他父亲,当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受——觉得这个孩子比我亲生的孩子还要亲密,我是第一个迎接他出生的人,我的手是他接触到的第一双手。 澎湃新闻:后来去看过车生吗? 贾廉洁:车生不到一岁时,我曾自费前往甘肃庆阳镇原县三岔镇看望过车生一家人。那个时候,孩子虽然还不记事,但我去了他们家以后,孩子也不认生,准备抱他时,直往我怀里扑。 澎湃新闻:之后有没有再见一面? 贾廉洁:没有。我一直觉得遗憾,一直都特别想见车生的。一方面是我这个乘务工作比较忙,一上车就是好几天,下了车也还有别的工作;另一方面,他们家的情况也比较特殊,车生的父亲已经在内蒙打工好几年了,atv,贾润霞一个人在老家开了一家蛋糕店,除了照看店面,还得照顾两个孩子和父母,大家都实在抽不出时间来。 澎湃新闻:10年来,还一直有着联系吗? 贾廉洁:这些年来,我和车生一家人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此前一直是跟车生父亲牛普津电话联系,牛普津曾在格尔木打工两年,我还经常为车生购买衣物,让他爸爸带回家。知道他们家庭情况比较困难,我之前还给车生父亲介绍过一份工作,但他没有去。直到2015年时,我才跟通过贾润霞和车生直接联系上,此后经常互相打电话问候,平均每周通话一次。 澎湃新闻:打电话的时候,一般都聊点什么?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