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职业雷锋之前,他也有过其他身份,不过那些都是“曲线救国”,在1994年,他辞职下了海,想着有了钱,就可以完成建雷锋文化基地的梦想,他又可以重回“自己的位置”。 但无论是搞运输,开饭店,还是当包工头。全部赔本。 他失去了家庭和亲人。曾有过两段婚姻,一段十年,一段三年,都因“对方和我心态相差太远”而离婚。生意失败后,因为利益纠纷,老刘和弟弟反目,与妹妹也关系不睦。 2017年1月8日,刘光建在都江堰柳街镇水月村胡家桥下,介绍他的雷锋文化基地。新京报记者张维 摄刘光建身上的“雷锋光环”,曾给家人带来过幸福感:当年,部队专门派了几名干部,去四川彭州丹景山镇前方村,把学雷锋标兵的喜讯带给距部队3000多公里外的刘光建老家。 立功授奖、戴大红花,“是我们全家七个兄弟姐妹的骄傲。”刘光建的大姐刘光凤说。 可现在,家人都为他犯愁。 长征路上,为了省钱,他吃住都在那辆面包车上解决,手头最紧的时候,去菜市场拣过菜叶子果腹。有好心人看不下去,给他送点吃的,捐点钱,能保证他饿不死。 全国爱岗敬业楷模、青岛公交司机李琦就曾拜老刘为师。“看到他吃酱油水煮土豆,没有油水。我敬佩又可怜。” 路过高速公路收费站,他掏出报纸的整版报道,指指车身上密密麻麻的铅字,向收费员陪笑:“我在学雷锋。”大部分都会放行。 在当时,他的那辆车已经过了报废年限8年多。有媒体统计,从上海到嘉兴,100多公里的路,老刘先后遇到29位交警,只有7位拦住过这辆满身报纸的怪车,但最后全部放行。 刘光建和雷锋海报。新京报记者张维 摄 但即便这样,家人也是他不太想提及的那一面。 刘光建的父亲在2000年去世,从同乡那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是五年后。他第一段婚姻留下来的女儿,已经二三十岁,老刘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七八岁。 说起这些,刘光建语气平静,面无表情。他承认,偶有愧疚,但这些也是他“事业必须付出的代价”。 长征到第11年,到了彭州附近的郫县,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外甥。大姐刘光凤赶忙带着妹妹和后辈们赶过去。这是十多年,姐弟几人第一次见面。 弟弟还是一米六的个子,和以前一样虚胖,但皮肤变黑了不少,头顶的头发开始脱落,看起来更老了。三姐刘光菊一见面,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问弟弟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就被噎了回来。 “我叫小辈来跟我学雷锋的。你们怎么来了?”刘光建质问。 一家八九口人终于团聚。饭馆里,大姐刘光凤点了十几个菜,姐姐们不停夹菜,把老刘的碗堆成了小山,看着他狼吞虎咽。几个姐姐一口也吃不下。 上了年纪,老刘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不太可能再像以前一样擦鞋谋生,每到一个村子,靠附近村民接济、亲友们偷偷汇来的钱生活。 四川南充籍志愿者何启华觉得老刘可怜,已经60岁,生活无着落。他曾尝试通过私人关系,联系到老刘户口所在的西藏方面,可以帮老刘办理低保。对方承诺,只要补缴一笔钱,老刘就能享受每个月八九百块钱的低保,半年后还能转社保。 一些志愿者凑齐了这笔钱,也帮老刘买好了去拉萨的车票。 临出发前,老刘改了主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atv,我会要这个低保?” 乌托邦 几个姐姐更想让老刘回家。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