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个状况,钱毅想不通。孩子一直在禾新医院的房间里,当天上午10点左右,护士还把孩子抱出去游泳了,“一下子就严重到要转院了,我当时心里又着急又恼火。” 9月11日下午4点30分左右,经过反复协商,家属跟医院终于达成一致,先将小安转至复旦大学附属儿科(下文简称“儿科医院”)医院诊治,其他事情过后再谈。 之后获悉出生时曾被抢救 儿科医院的入院检查结果证实了夏医生的诊断,且病情有所恶化:婴儿存在湿肺、严重缺氧、心脏二级杂音、两脚发紫等症状。儿科医院当即紧急采取救治措施,同时希望能了解孩子之前在禾新医院出生时抢救的具体过程以及用药等信息。 钱毅随即与夏医生取得联系,他直到此时才了解到,儿子出生时严重窒息,抢救时进行过插管,整个抢救时间为5分钟,出生评分为4分,抢救后,评分为10分。 得知上述经过,儿科医院的医生也意识到问题可能更严重,建议钱毅给儿子做核磁共振脑电波进一步确认病情。 9月12日,脑电波结果显示,小安除了脑部左边有淤血之外,在脑部内侧重囊左右两侧有损伤。儿科医院医生委婉地透露,严重窒息的结果可能会导致脑损伤。 脑损伤,这个词对钱毅来说既陌生又熟悉,他一个朋友的儿子也是出生时难产窒息造成脑损伤,后来成了脑瘫。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决定先瞒着伤口还没痊愈的妻子,同时也决定要跟禾新医院讨个说法。 钱毅后来从禾新医院复印的“新生儿出生记录”中看到,小安出生1分钟时,呼吸浅、哭声小、肌肉张力松弛、导管插鼻和弹足底反映微弱、身体皮肤发红肢体发紫,满分为10分的新生儿综合评分,小安只有4分,需要立即抢救。但自始至终,禾新医院既没有在事前向家属出示“抢救告知单”,也没有在事后告知抢救的原因和过程。 为什么新生儿出现窒息以及抢救过程均未告知家属? 医院抢救时的插管措施是否规范? 然而,面对这一串的质问,禾新医院一改对客户亲和的态度,改由律师出面,强硬地拒绝给出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钱毅向徐汇区卫计委反映此事,由徐汇区医疗调解委员会介入调查。 此后9天,叶文继续在禾新医院住院,挂念儿子的叶文整晚整晚地失眠,孩子不在身边的第一晚,她更是哭了一整夜。 原始和封存病历有变化 9月19日,小安从儿科医院出院。儿科医院出具了“新生儿出院后门诊随访知情同意书”,医院的诊断情况不容乐观:新生儿窒息、湿肺、先天性卵圆孔未闭、新生儿败血症(临床)。最后一项“新生儿脑病(脑损伤)?”的疑似诊断,在钱毅的心里埋下一颗不知何时爆发的定时炸弹。 当天,钱毅想把儿子先带回妈妈身边,但遭到了禾新医院的拒绝。医院的理由是,孩子已经从禾新医院转院了,再回来“名不正言不顺”。 院方的态度直接点燃了钱毅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我老婆还住在医院,让分别这么长时间的孩子先回到母亲身边,然后再一起去月子中心,这个要求过分吗?还是你们医院害怕承担应有的后果?”最终,禾新医院还是接纳了婴儿。 9月20日,在徐汇区医调委的督促下,禾新医院通知钱毅就此事进行商谈,一场父亲和医院的战火,愈燃愈烈。 当天下午2点,钱毅和律师带着一份草拟的备忘录来到禾新医院,提了四点内容:1、封存医学病历档案;2、禾新医院后期对孩子进行持续的关注和陪同随访;3、家属购买的6万元套餐只能在医院住4天,产妇后来多住的几天费用如何测算;4、孩子后期随访的过程中,如果孩子身体出现问题(一般要6个月至1年才能看出孩子是否存在脑损伤等其他问题),要求有第三方机构介入并进行鉴定,如果鉴定结果为医院在孩子出生时存在医疗过错等情况而造成的问题,医院需负其相关责任并进行相关赔偿,同时双方需就此事签署一个书面说明,认可有此事的存在。 院方派出的会谈队伍包括市场部吴小姐、帮叶文接生的杨副院长、新儿科夏医生和一名法务。 对于钱毅提出双方签署备忘录的要求,院方一直没有明确的态度。当天的会谈一直僵持到晚上8点,院方这时才到场的一位律师明确表示:除封档案外,上述其余三条均不能达成一致。 最终,钱毅同意当晚先把病历档案封存,其他事项再议。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