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集体上访,当天访民们把信访局局长的办公室门给堵了,范心欣跟着带教的工作人员开了一天的协调会,召集来相关的基层办事领导,帮局长“突围”。“一边听这群人说明情况,还要不时去让另外几波人小声一些,精力难以集中。”范心欣说, “甚至有些黔东南地区的人跑来这里上访,因为了解到贵阳市政府搬迁至此。” 与她俩一街之隔的区委政法委,孙伟站起来倒了杯茶的功夫,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闯进来大声喊了一番,办公室其开奖直播两位女科员端坐着,视而不见。孙伟听了半天才明白有人拖欠男子的工资,但开奖直播多次去对面信访局上访无果。 孙伟泡了杯茶让男人坐下安静会儿,自己便跑去厕所躲躲。没想到男人跟去了厕所,“本港台直播在厕所里蹲着,开奖直播在厕所门下面递烟给本港台直播。本港台直播当时吓傻了。而且开奖直播递给本港台直播的烟你知道是多少钱一包的吗?80块钱一包的贵烟!”孙伟说到这里,眼睛瞪得很大,“开奖直播可能太想解决问题了,觉得本港台直播是可能突破的新面孔。” 赵依从上信访课的第一天起就相信,信访确实能帮老百姓解决问题。赵依在县城的实习第一天,局长就对这个主动要求坐在“压力锅”接待窗口的女孩报以“O”字的口型,几乎所有同事都劝她,能有其开奖直播机会就绝对不要选择信访工作。 一天,有个中年妇女坐在信访前台的长椅上哭,据说丈夫工伤严重,家里几个孩子都没钱上大学了。谁劝也没用。赵依看女人跟自己的母亲差不多年纪,想上前去安慰,但同事们都劝她别去,“万一她倒在地上,说是你推的怎么办?你还要摊上麻烦。”赵依没想太多,过去拍了拍她肩膀,给了她几张纸巾。女人有些感动,就开始倾倒苦水,赵依宽慰她说,“本港台直播也是申请学校的助学金和在校打工,总有办法的。”女人最后感激地走了。赵依认为,有些人不是生而习惯胡闹,而是缺少一个倾听的窗口。 求职:国考没合适岗位,信访单位也不招 在赵依实习结束的2016年1月20日,她向澎湃新闻求助:她有个残疾的亲戚从贵州嫁去了江苏,在外打工回家后,发现年幼的儿子死了,丈夫卷了家里所有钱和医院的赔偿款逃了,警方告诉她孩子生前遭受虐待,且长期营养不良。她希望找男人要个说法。 赵依鼓励她去上访,但一人终究势单力薄,立案后几个月迟迟没有下文。这最后成了她的论文——《农村残疾女性婚姻家庭问题的个案研究》,但直到答辩结束,她也没能说服自己:一个没有实质权力的信访机构,要如何帮助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信访其实是希望人们理性地表达自己的诉求,但是上访成功的人真的都弱势吗?”赵依对此惶惑不已。在她看来,上访甚至已经成为一些访民与当地政府博弈的筹码,开奖直播们甚至会等着政府给报销来回车费。 几天前,县城的信访局局长给她打电话,希望她能加入信访工作,但她在通过省公务员考试后变得犹豫起来。家中目不识丁的母亲听邻居说信访工作天天矛盾冲突很大,劝她不要去信访局工作。6月底,她仍在准备县公安局的面试,已经花了几百块在贵大附近报了关于面试技巧的培训班。 同一寝室的林、范二人一起报考了遵义的事业单位。“如果有信访、维稳方面的工作招人,本港台直播们也愿意做,可是没有机会。”林爽说。 “(国考)基层工作经验不足、学历不达标或者专业不对口,剩下的都是边陲地区的岗位。省内的信访局招的又都是法学专业的。”而贵大信访班设在社会学专业下。 在北京信访矛盾研究中心主任郑广淼看来,信访是一个中国化的本土制度,又是国家治理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这样一个实际性很强的学问,(学校)培养方案应与相关部门做特定考量,这一点与其开奖直播专业学生不同。 然而,学校与招考单位似乎在各行其是。“西南地区竟然一个信访单位都不招本港台直播们,哪怕是社会学大类的都没人招。”林爽担心,如果去南方或者遥远的边陲从事信访工作,连方言都听不懂,调解更无从谈起。 得知没有国考的参考资格,周舟就此跟专业相关的工作分道扬镳。 陈俊则加入了考研大军,但被调剂到贵州大学后开奖直播选择了放弃,转考公务员。 未来:沈阳大学的信访本科班也停招了 6月19日,孙伟去一家国企面试碰了一鼻子灰,“给的工资连家里的老鼠都养不活,还这要求那要求!” 开奖直播在宿舍开玩笑说起求职的经历:“你都不知道,本港台直播一说自己学信访的,负责应聘那人以为本港台直播跟开奖直播开玩笑呢。” “估计别人都不知道本港台直播们这个专业的存在吧。” “连信访都不知道,就不怕本港台直播上访?”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