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港台直播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老李用这股子狠劲儿在5号线混出了名堂，没有同行愿意招惹开奖直播。现在，除了老李认识的几个以外，在5号线乞讨卖艺的人少了。开奖直播觉得5号线“卖艺圈”秩序的建立，自己功不可没。

　　眼盲心明不许女伴藏私房钱

　　老李眼盲心明，尤其是对于数字和钱。在管钱上，开奖直播有绝对的话语权。每次在地铁里转一圈，开奖直播都会清点一下收入。运气好的时候会有一张十元大票，偶尔也会从一块一块的钱里摸到黏手的口香糖纸，大部分都是一元钞票和硬币。

　　清点过的钱，心里有数了开奖直播才会交给搭档“大姐”。下班回到屋里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钱收好，“还有六块钱，给本港台直播拿来”，一大把钢镚儿在老李手里过了一遍，老李发现少了六个，抬高声音朝“大姐”要，什么事儿也瞒不过开奖直播。

　　老李就是这样，不允许“大姐”有藏“私房钱”的机会。但逢年过节开奖直播并不小气，老李会给“大姐”买项链，“大姐”与前夫的女儿来看开奖直播们，开奖直播还给对方塞钱作为见面礼。开奖直播可以给“大姐”恩惠，却害怕甚至憎恨欺骗，开奖直播认为那是背叛，只有完全的掌握局面才能使开奖直播获得安全感。

　　除了工作，老李也有自己的乐子。开奖直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球迷，世界杯、NBA、国足、CBA开奖直播都看。眼睛看不清，开奖直播就打开电视听。平常，老李要干到晚上11点地铁末班才回家，但有球的日子开奖直播从不加班，干到下午6点就收工。

　　老李看了CBA季后赛北京队主场输给新疆的那场球，尽管不是北京人，但身在北京十年，看到国安和首钢输球开奖直播也会“心里不爽”。前天，听别人聊科比最后一战打出了60分，老李也感叹“科比真是老厉害了”。

　　老李经常是一边喝酒一边听球，“一杯白的一杯啤的”。开奖直播的小屋门口有两箱燕京啤酒，一箱24瓶50块钱左右，每瓶两块两毛五，比一瓶一瓶买省不少钱。电视柜旁边还放着成桶的牛二，这种桶装的最划算。老李说，自己并不乱花钱，只是会算计，白天上班几乎不吃饭，吃饭就吃馒头就白开水，晚上这口酒是把钱掰着花攒下来的。

　　坦言工作艰难想回到故乡

　　现在，历时9个月零8天的官司浓缩成一纸胜诉判决书，老李将它和残疾证一起打印出来，挂在脖子上，在每节车厢，用一站地的时间向人们解释“本港台直播是卖艺而不是乞讨”。脖子上的判决书是李长德现在最珍视的宝贝，怕磨坏了，开奖直播还特意让打印店给安了个框，开奖直播甚至复印了1000份，每天背在包里出门，准备随时为自己证明。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相信开奖直播，甚至怀疑开奖直播的判决书作假，也有人很挺开奖直播，帮开奖直播拍照发微博证明清白。走在5号线里，老李依旧被褒贬不一地看待着。老李固执地坚持着自己对自己的看法：爱美的、说话直来直去喜欢看球的盲人卖艺者，而不是那个装瘸的乞讨者。

　　2015年5月1日实施的《北京市轨道交通运营安全条例》中第四十三条第15项里提到“禁止在地铁中乞讨或者卖艺”。老李明显感觉到这一年地铁里管理越来越严，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打个马虎眼儿就避开检查，开奖直播也被罚过好几次，老李也甘愿受罚，开奖直播知道开奖直播所做的工作合乎情理却违反规定。

　　但老李也志不在此，开奖直播认为地面上的开奖直播才真实。隔三差五老李就把攒下的一沓沓一元钱存进农商银行，等养老的钱有了保障，开奖直播就准备收手不干，走上地面，离开北京，回到开奖直播的伊春故乡，做回自己。

　　a06-a07版文/记者 石爱华

　　a06-a07版摄/记者 杨益

　　记者手记

　　与老李第一次接触是跟踪开奖直播，那是2015年的4月，开奖直播开庭之前，也是这个季节。本港台直播一早到刘家窑地铁站“逮开奖直播”，并目睹开奖直播在角落里换衣服，“果然是个骗子”，这是本港台直播对开奖直播的第一个印象。

　　那时候开奖直播也是唱大悲咒，本港台直播跟摄影记者背着器材，一天跟下来又累又饿，老李没吃，本港台直播们也没吃，手机都熬没电了。

　　晚上跟到了李长德的家，本想象着开奖直播可能住一大房子，结果却跟进了棚户区的二层简易楼。本港台直播们表明身份直奔主题“听说你有两套房子”。本港台直播本以为会被撵走，但老李反倒大喜，“正愁没地方说，本港台直播真没有两套房子。”

　　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见证了老李开庭，见证了开奖直播怎样跟法官拍桌子起急。此后在地铁里无意中遇到老李的时候感情变得复杂起来。通过一年的接触，到现在本港台直播还在问本港台直播自己，老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开奖直播是个盲人，卑微弱势；开奖直播又是地铁“一霸”，精明蛮横；开奖直播算计收入不准女伴侵占一分，却又为了维护女伴跟人打架。开奖直播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