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日本感兴趣?因为80年代时,我觉得日本可能会在很多领域超过美国。我们美国人比较怕日本,而我很好奇:这么小的一个岛,资源那么少,怎么会超过美国?后来通过了解日本的经济,我才开始对中国感兴趣。80、90年代时,美国人对中国不是那么好奇,那时中国还没有完全开放。 我一开始对地球的未来感兴趣,对日本跟美国的特殊关系感兴趣。我一直很怕这个地球有战争,你知道80年代的时候还有冷战。我年轻时就想避免战争,所以我读了国际关系领域的博士。 我到中国来时,对这些问题都比较好奇。第一次来是1994年,我在民族大学里读书,了解中国少数民族的情况。这段经历给了我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了解中国,我们去云南、贵州考察少数民族真实的生活情况,而不是每天在北京、上海。我从1994年开始去中国的农村,因为可以讲中文,所以我可以比较快速的找当地的朋友更好的了解情况。 我觉得中国应该还有比较大的空间可以发展,那时候我真的开始考虑我怎么可以起个作用,有没有可能在中国工作?因为我在日本了解日本时就在索尼工作过。 为什么我可以了解中国会有发展趋势,因为我很愿意认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是说我有什么vision,就是面前看到的事情,我就会认可。有的人没有听别人说过,他就不会相信,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而我不管媒体怎么说,不管外面怎么说,我认可事实就是这个情况,但很多人不愿意认可。 我2000年接触腾讯也是同样的情况。那时候在中国市场内,也包括中国人本身,没有多少人说OICQ很有价值。我们那时候搜网页访问量,看谁的网页最多,因为可以在那个网页上投放广告。但腾讯没有去适应这个模型,OICQ就是一个基于通信的应用。那时候没有多少人关注UGC或者Community(社区)。 我1999年开始投资其他公司时,一开始他们希望我投资内容网站。我那时候22岁,不太了解商业,也不太了解他们的项目。但我说内容的网站访问量不是很多。你要访问量,必须要找社交网络。因为用户进来就会花很多时间找朋友,写blog。我开始跟这些网站联系时,发现每个人都用OICQ。其实一开始我就没有太认可它,也不是很愿意安装。但后来发现好像互联网的每个人,都在用OICQ,于是我就去找Pony(马化腾)。 第一次见面是2001年6月在深圳,我向他们了解公司的基本情况。我问他们有多少用户量?回答是500万,超过了CNNIC的中国网民数据(编者注:腾讯QQ、微信的活跃用户数一直都超过CNNIC统计的中国网民数量,如腾讯2017年二季度财报显示微信的月活跃用户数为9.63亿,而CNNIC发布的报告显示截至6月底,中国网民数量仅7.51亿)。 我说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他们回答说我不知道CNNIC的报告是怎么样,我们不看这些,我们就是看服务器的数据。服务器的数据显示,用户最多的省份是广东,第二是四川,第三是河南。我想怎么会有河南?后来发现河南有1亿人口。他给我的OICQ用户省份分布表,就是跟中国的人口表是一致的。我很认可这些服务器数据,而且我相信所有互联网用户都在OICQ里面,是腾讯的用户――这可能是中国最有价值的平台。我很愿意这么看,我没有太理别人在说什么,在想什么。我很愿意认可真实的情况,实时的情况。 我用刚才说的事情联系到今天的工作,我做CXO主要有两个部分的职责。我大概一半的时间,我和团队会花时间了解地球级的问题,另外一半时间就去寻找到合适的公司,合适的创始人,合适的技术,可以应对这些地球级的的问题。 我发现很多人在各个领域,大部分的老百姓不是很愿意认可实际情况。比如,我们刚才吃中午饭,我发现他们吃很多肉。我会问我的同事,你吃的肉从哪里来?牛。你要不要看这个牛被宰杀?不想看,绝对不想看。对啊,你只想吃汉堡,并不想看到牛被养殖、宰杀、切割、包装的所有过程。我要批评所有的人,因为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大家去到汉堡店,绝对不会想哪只牛被宰杀了;我比较特殊的是,当我看到汉堡,就会想到牛被宰杀的过程。牛肉只是一个比较直观的例子。我想说明的是:当你思考很多地球级的问题时,只要看到你面前这些显然易见的事情,就马上会有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发现。而当你再进一步认真思考的话,就会发现市场机会在这里面。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