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兰·德波顿看来,现代人类总是期待太多,因此也要付出同等分量的焦虑,「我们永远都不能安于现状,永远都有尚未企及的梦想。」 这种挥之不去的焦虑,同时产生了犬儒主义和功利主义,且如一体两面那样伴随人生,前者充满妥协与宽慰,后者则是抽打的鞭子。 在流行文化的解构下,「丧」和「燃」成为新的电池两极,最为映衬景象的,莫过于在周末的白天宅居瘫软在靠窗的沙发垫上,为了率队翻盘摧毁敌方水晶而拼尽全力的点按手机屏幕。 比赞赏或是责难要更加先行一步的,是承认这种生活方式的大规模存在。 这才有了深藏于城市血管里,「丧」和「燃」的交替登场。 无论是网易云音乐直接调取用户评论的做法,还是腾讯视频借道新世相完成UGC的技巧,它们可能都在检验某种传播原理的变化:好的广告,毋须修辞。 这绝非是广告行业的常识之一。 就像《纽约时报》坚持将「刊登一切适合刊登的新闻」(All the news that's fit to print)作为出刊原则,紧握设置议程的权柄,是媒体产业的金科玉律。 奥美公司的创始人大卫·奥格威认为广告从业者必须具备「创造力、想象力和好奇心」,只有这样才能代替企业成为连接市场顾客的角色。 尽管奥格威也坦承「把自己当成消费者是广告创作的最高境界」,以及「当广告的阅读体验变得如同新闻或是评论那样,会让人更加愿意读完」,但是这都成为要求广告公司提高素养的鞭策,并未预测互联网打碎沟通渠道之后的时代。 而在包装地铁这件事情上,专业的广告公司逐渐将位置让给了用户本身,尽管前者依然会在统筹计划和视觉设计方面占据主导地位,不过在相对核心的前端展示区域,顾客的直接证词,才是最能引起共鸣的自然语言。 至少是在地铁里,把用户得以交换心情和态度,效果好过展示那些绞尽脑汁编织出来的「独特销售主张」(UniqueSellingProposition)。 美国诗人埃兹拉·庞德说地铁站里的乘客如同「湿漉漉的黑色枝条上的许多花瓣」,这个高度独立的移动空间,原本就是故事发生和结束的地方。 疲惫的、精明的、木然的、兴奋的、焦灼的、习惯的、入神的面孔有序排列,没有多少人会拒绝视线可以抵达的新鲜之物。 让他们注意、端详、微笑乃至按下手机快门,注定会是企业投放的新战场,腾讯们的前人栽树,必然会有后来者的趁势乘凉,这个「燃」掉地铁的夏天,也理应给业界带来新的启发。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