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用打字机在手账纸上记录下一段鸡汤,或者是联合几个鱼塘好友在酒吧组织一场打字机的聚会,张涛对这种释放压力的方式很满意。张涛甚至还通过闲鱼组织过一场寄送明信片的活动——人们可以把自己想对朋友、恋人说的话写下来,由他用打字机写好后邮寄出去。打字机打字时的手法总会显得很蹩脚,很多人不懂英文只是用拼音写下自己想说的话。张涛在记录这些文字的时候,甚至会脑补别人的故事,自己内心中也涌上阵阵感动。 闲鱼上通过爱好认识的人,总能带来异乎寻常的信任关系。 一天,张涛在闲鱼上收到了一大段留言。留言的是位高二女生,她想买下张涛的打字机,用于撰写小说,但手头拮据,这位女生很苦恼。张涛当时提,把打字机先寄给她,之后再“分期付款”。女生欣然接受。 不过,几天后女生反悔,并向张涛道歉称,父母反对她买这个“无用之物”,希望能够退货。 张涛并未恼火,反而决定让她先用打字机创作小说,等真正有人在闲鱼上下单时,由女生帮忙寄送即可。一段时间后,张涛联系女生要出售打字机。女生却告诉他,父母已经对这台机器已经产生了感情,支持她买下她所做的选择。 记者一再追问张涛,为何会对打字机以及诸多复古玩具如此痴迷时,张涛最终吐露心扉。孩子出生一年后,他因为各方面的压力,如行尸走肉一般,几乎对生活失去了感知和追求的能力,“用我们老大的话来说,人到中年,因为生活的压力,信任的危机,金钱和道德的混乱,人漂泊在外家庭系统支离破碎,人的兴趣爱好自然逐渐会倾注在一些具体的事物上。” 张涛曾在朋友圈转发一篇名为《春游、赏樱及中产阶级焦虑》的文章。这篇文章写到了这样一种现象——国内的“中产阶级”认为玉渊潭公园、武汉大学无法真正欣赏纯正的樱花之美,为了体现身份认同和价值品味,决定前往日本赏樱花,但真正到了日本却发现,樱花树下一位和服女士柳眉一竖,用东北口音呛声问道:你瞅啥?! 在张涛看来,他这个年龄段的人存在着身份焦虑。但这种焦虑很多时候并不能靠“消费符号”来解决,有时候更多只能靠内心的自省来应对。
(张涛开设了一个名为types的公众号) 张涛曾在他在公众号“types”写下这样一段话: 打字机已不是OFFICE标配。它更多因为器物之美而存在。精美的东西慢慢把玩才有腔调,绝不可用来和电脑比拼效率。在现代社会享受这一过程,就如同单车骑行,如同阅览书信,亦如同静坐抚琴,分外有意义。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