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冀认为,2008年华为发起了“第一次放权运动”。2008年2月15日,任正非在埃及代表处的讲话中说道:“今年是我们把计划和预算权力下放到地区部的第一年,这一年是很关键的一年。如果我们走错了路,我们可能三到五年都纠正不回来;如果走对了路,那我们发展的速度会非常快。” 2008年的华为做了5点重要的管理变革: 1. 将计划和预算权力下放到地区部; 2. 考核从销售额导向转向利润导向; 3. 选择优质运营商和中心城市作为突破目标; 4. 当得不到任何指示孤立作战的时候,以利润为中心; 5. 继续强调公司的奋斗精神。 同样是在2008年,华为开始在全公司大力推广面向客户的“铁三角”作战单元,努力做厚客户界面,以客户经理、解决方案专家、交付专家组成的工作小组,准确并及时地捕捉和应对前方的挑战。老冀发现,华为内部还号召“让听得见炮声的人来决策”,来呼唤炮火,后方配备的先进设备、优质资源,应该在前线一发现目标和机会时就能及时发挥作用,提供有效的支持,而不是拥有资源的人来指挥战争、拥兵自重。 我们大家都知道,2008年之前的华为是非常集权的,机关总部拥有极大的决策权。为什么任正非这个时候却敢于放权了呢?如果你仔细研读2016年的华为年报,就能找到一些端倪:在介绍华为执行董事、CFO孟晚舟履历的时候,2016年报比2015年报增加了不少,而其他董事则都是原封不动。老冀特摘录了孟晚舟履历中增加的一小段文字: “2007年起,她负责实施了与IBM合作的、长达八年的华为IFS(集成财经服务)变革。IFS变革,构建了数据系统,并在资源配置、运营效率、流程优化和内控建设等方面建立规则,使华为开启了精细化管理之路,成为华为持续成长基因之一。” 2008年的任正非为什么敢放权?很大原因就是孟晚舟主导实施了IFS,让华为走向了精细化管理之路,再加上此后实施的MTL(市场到线索)、LTC(线索到汇款)、ITR(问题到解决),华为真正打通了产品研发、供应链、财务、Marketing、销售、售后全流程,能够实现真正的数字化管理,当然也就敢放权了。 老冀认为,2008年的“第一次放权运动”极大地解放了华为的战斗力和华为人的积极性。2009年,华为顺势在全球发动了“三大战役”,分别是中国和印度为主的“亚洲战役”,侵占友商爱立信和诺基亚西门子基本盘的“北欧战役”,打破本土贸易保护壁垒的“美日战役”。最终,华为在中国、北欧等“战役”获得了大胜,一举扭转了“增收不增利”的状况:2009年,华为在销售收入仅仅增长19.1%的情况下,利润却暴涨了140.8%。 不过,这种高速增长只持续了两年的时间。到了2011年,华为又出现了销售收入增长缓慢(11.7%),净利润大幅度下滑52.9%的情况,这也是华为最近10年唯一的一次净利润下滑。 2011年华为的销售收入增长放缓,主要是市场原因:中国市场的3G建设渐入尾声,美国和日本虽然从2010年底开始大规模建设4G,但是由于贸易保护,华为却眼睁睁地与这两大市场失之交臂。 老冀认为,华为最近10年唯一的一次净利润下滑,恰恰是因为华为主动发起了“第二次放权运动”。如果说华为的“第一次放权运动”主要局限于代表处、地区部这个组织层面,“第二次放权运动”则放到了华为的最高管理层。 我们知道,从2004年开始,华为公司的最高日常决策机构是EMT(执行管理团队),还建立了轮值主席制度,由八位CMT成员轮流执政,每人半年。 到了2011年,华为从公司层面建立了完善的董事会制度,在董事会之下则由三位轮值CEO每人半年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 老冀认为,“第二次放权运动”的关键是对业务部门做了分拆,分别成立了运营商、企业、消费者三大BG(业务集团),每个BG均设立了自己的EMT,能够更针对自己的业务特点,决策也有了更大的灵活性。 2011年华为的“第二次放权”之后,企业BG和消费者BG开始大肆扩张,当年华为一共新增了将近3万名员工,如果按照每名员工平均分摊50万元成本和费用来计算的话,光这一项就让华为增加了150亿元的成本和费用。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