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采夫:实际上真正的农村里边没这些年轻人了,我看了一下他们的用户分类,理发厅、夜总会、饭馆之类,他们实际上是在市、县城、乡镇在从事一些工作,真正在村里边浪荡的那些年轻人实际上几乎没有,你说这就是真正的中国乡村其实不是的,真正中国乡村是老人、小孩完全节奏几乎不动的衰败的农村现实。 刘少华:但是作为一个把自己定义为媒介研究者的我,还是很喜欢看快手,我前两天推荐给了一个朋友,他是一个大学校长,我把这个同城地理功能推荐给他,我说你来看你们学校,一打开一看那些学生在校园里跳那种舞,在宿舍里面从事各种各样(的事情),大学校长捂着心脏他们居然在干这个,就是他平时根本不知道这个。 窦文涛:但是我问你格子,人性当中有一种喜欢变化,善变,或者说喜新厌旧,你觉得要是让全民族每一个人都拿着手机自拍,争奇斗艳,今天吃一碗面,明天吃三碗面,会不会玩这么几年之后突然有一天大家厌弃这个东西了。 从流量至上到娱乐至死每个年代都有自己的快手 刘少华:这个听起来像加缪的小说,不会的,人民群众就是在娱乐中直到死亡,所以我们这个行当有本书叫《娱乐至死》,尼尔·波兹曼写的,他在序言里面就说,奥威尔怕的是《1984》,但是赫胥黎怕的是《美丽新世界》。就是说真正让你通过娱乐来麻痹你,你会知道终其一生你都是这样的人。 潘采夫:我觉得一定会变化,比如再往前推山顶洞人时代,他在画小壁人的时候,我觉得那可能就是他的快手,他在画一些东西。后来那些爱好写字的人,他用书籍,后来慢慢在报纸上投个稿,现在给自己来一自拍上快手。他就是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媒介来表现出不同的形式,很有可能再过若干年之后这个形式已经被替换掉了,完全被替换掉,他有可能直接就是戴上某种东西交互。 刘少华:每个年代都有自己的快手。 潘采夫:对,这是一种媒介,不变的是人们想展现自己让别人来关注自己的一种心理。 刘少华:对,所以就是技术一直在变,但是目的性其实从来没变过,大部分人都是庸人,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 窦文涛:对,但是你觉得玩快手的这些人现在说有几个亿。 刘少华:四个多亿。 窦文涛:他难道真的就是人口的多数吗? 刘少华:我觉得不是人口的多数。 窦文涛:我觉得这还是人口当中比较喜欢展示自己的那一部分人。 刘少华:没错。 窦文涛:要不说过去有个概念叫沉默的大多数,我跟你说包括今天的网民,你真的不能认为他们是多数人,他们是喜欢发言的,他们是喜欢跟帖的,但是我觉得我身边的人,大部分人还是沉默的大多数。 潘采夫:但是如果算一下抛掉没有上网能力的小孩,抛掉已经不会玩手机的老头,在能上网的年轻人,或者说中年人里边四亿这算是一个大多数,这绝对是大多数。 刘少华:这只是注册用户,可能日活五千多万,但是你想比如说锵锵一期可能在网上至少几百万的浏览量,那如果有几十个人跳出来评论,这个应该是大部分观众的意见,还是少部分观众意见呢。 窦文涛:这个就是我们的一个问题。 刘少华:所以现在我们做侠客岛的时候我们就会想去做更大规模的用户调查,比如说我做一万,我做到一万之后大概就对他有一个概念。 潘采夫:当他真的有四亿注册用户的时候,无论如何他一定是一个庞大海量用户群体,这就是为什么快手会得到投资人的热捧,如果我是一个有钱人,我会晚上去敲宿华的门求他让我投一点钱。 刘少华:但是你知道那天我去快手,我采访这么多公司,第一个公司发现,没有看到任何logo,前台包括里面我转了一圈,整个一层半没有任何logo,只有我身上的访客条上写着一个快手。 潘采夫:其实恰恰证明这个公司蕴藏着巨大的商业能力。 刘少华:他是自信的。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