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许可证都没有拿到的王一淳, 常常坐在监视器前怀疑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这种考验,对人的意志消磨的很厉害。幻灭和绝望的感觉,从开拍一直伴随她到电影上映之前。 一个当制片人的朋友告诉王一淳:咬牙坚持你也要拍完,因为只有拍完才能有个坚定和结论,不然什么都白费。这句话,是王一淳坚持下去的动力。 拍摄过程,一直伴随着经费紧张的问题。比如,因为没钱雇洒水车,有些下雨的镜头只好用喷壶洒水凑合;电影里曲靖爸爸把曲靖从派出所接回家之后的镜头,就是喷壶下雨;为了节约开支,很多工作人员在片中都有客串,比如录音组老大客串了片子里卖冰棍的猥琐大叔,“大家都逗他说他天然条件太好了,不用演,就往那儿一站就行,拍出来后大家都说他是最佳男十号。”电影中第一次出现的那具女尸,后来“复活”了,出演了一个在刘超家看录像的姑娘。 一些原本构想好的情节,实际操作上却面临各种困难。剧本里一段警察在垃圾场找尸体的戏,到了实景现场一看,垃圾填埋场海拔 130 米,夏季盛行东南风,臭气沿着山谷向南边公路扩散,王一淳“差点儿熏晕过去”,为了剧组人员的健康,也只得放弃。 有一场戏要在敬老院拍,当地敬老院看门的大爷听说是王一淳回来拍电影,热情地放大家进去了,第一次在里头拍摄,负责人一看这么大阵仗,以为是什么大制作。第二次再拍摄的时候,敬老院提出“拍摄必须得给钱”,而这笔场地费对当时的剧组来说,是不小的开支——最后剧组只好换了地方。 “所以,片子里的敬老院其实不是同一个,不知道细心的观众有没有发现这个意外的穿帮镜头。”王一淳告诉钛媒体。 对一个毫无经验的导演而言,拍摄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网上流传一个拍摄现场的段子:摄影大哥摆好几个机位,让王一淳选;她边选边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j2直播,大哥就去执行了。 钛媒体记者向王一淳求证时,她笑了:“刚开始差不多是这样的,后来也就有了经验。”技术上的问题可以通过技术团队解决,让王一淳更在乎的,是自己能否在拍摄中表达出自己的态度,这个表达过程才是拍摄电影所带来唯一快感。 电影《黑处有什么》拍完后,因为FIRST获奖才开始被更多人认识,这之后,还在柏林电影节获得了提名。在经过几次删减后,电影也终于过审,正式进入院线放映。虽然排期稍纵即逝,但令人惊喜的是,电影居然斩获了800万票房,不仅让王一淳收回了成本,还小赚了一笔。王一淳说: “经历了挫折和无奈,准备新片子时,我会不由自主想到怎样写能圆过去,带着审查的思考模式去写剧本。聪明不是完全不涉及,而是用一种巧妙的方式去表达,就像《黑处》这样的处理方式,我把态度留在里面,有阅历的人能收到,这种聪明也是一种分寸吧。” 采访过程中,聊到创作和拍摄时,几乎没有愉快的内容,但王一淳一直以一种幽默和自嘲的方式进行讲述。她说自己从小就是不走寻常路的孩子,成长看似一帆风顺,但总克制不住的想挑战常规。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王一淳外柔内刚的性格的确是支撑她完成电影的因素之一。 现在,小区里的邻居不再喊王一淳XX妈,而是喊她王导。即使向着“职业导演”发展,但王一淳仍然兼顾家庭主妇的责任。“理想和现实并不矛盾,现在我每天早上送孩子上学,回家可以看书,写剧本,晚上接孩子回家,陪孩子写作业吃饭,哄睡,孩子睡觉后我还能再看书,写作。从这个角度看,编剧的工作很适合我啊。” 最近,王一淳想写一个和保姆有关的故事,她想去体验生活,到家政公司去应聘,被不同雇主面试,没有雇主的时候住在家政公司提供的几张上下铺宿舍里……谈到这个计划时,王一淳充满期待,开奖,可目前唯一的困难就是:“我走了谁帮我带娃啊?”(本文首发钛媒体,记者/董美圻)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