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隔绝也能用在轻松的场景里。比如,有些人不担心睡着的时候没人陪,而是担心陪着睡觉的恰好是自己的死对头。在喜剧片《王牌大贱谍》中,特工奥斯汀和“邪恶博士”就是这样携手跨越时间。大概没有什么比在未来苏醒后,看到你最不愿看到的家伙更令人绝望的了。而在伍迪·艾伦的《傻瓜大闹科学城》里,无辜冷冻的店主还得面临为自己定制的敌人,承担打倒暴君的救世主重任。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躲的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时间的巨大变化能带来如同美队和佩吉相见这样令人动容的故事,也能制造出大量文化冲击的笑料,人体冷冻是屡试不爽的喜剧电影桥段。 反过来,如果在其中也加入意外和故障的因素,又能制造出更大的打击。现实让人绝望,那么让接下来的痛苦在时间中稀释?电影《天荒情未了》中的主人公就有这样的打算。原本想要逃避现实,不愿看到挚爱永远沉睡在病床上,他选择冷冻自己,跳过人生中的这一章节。然而事与愿违,你永远掌握不好醒来的时机。就像早上告诉自己再睡五分钟,醒来却发现过了半小时一样,这家伙一睡就是半个世纪。在时间机器,冷冻舱和光速飞船这三种跨越时间的设定中,只有冷冻舱是外界变化的见证者,就像《飞出个未来》里的场景,冷冻舱仿佛静止了你的时间,而外界则是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这样强烈的内外对比,正是科幻电影所需要的剧情推动力,最好让你狠狠地睡过头,经历更大的认知冲击。
《天荒情未了》中主人公选择被冰冻来逃避现实,却不小心“睡过头”。图片来源:MovieStillsDB 最后还有些人,他们的冷冻并非出于自愿,而是一种刑罚。科幻作品中,经常会出现一个让人细思而绝望的设定,死刑已经不足以惩罚一个人的罪恶,那么就让他的生命在无限的时间里度过,逼着他从理智的悬崖上坠下去。就像柳文扬的《一日囚》,或是英剧《黑镜:圣诞特别篇》中描绘的那样,这个倒霉的家伙成为了时间里永恒的囚犯,面临着永劫回归的折磨。在电影《越空狂龙》中,由史泰龙扮演的主人公遭受几十年的冰冻刑罚,而恶贯满盈的大反派则被判处了无期冰冻。表面看起来这样的刑罚没有什么惩戒的意义,一觉醒来就服完了刑期,或者干脆就永远沉眠;但是这样的刑罚倒是能很完美地隔离罪犯和保护好人。(当然电影里,这种罪犯多半最后是要逃出去的……) 话说回来,他们会不会做梦呢?谁知道一个永不结束的梦境会对人的意识做些什么呢? 那么,冷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对于《太空旅客》里的男主人公来说,冷冻是一个双重故事。毫无疑问它首先是一个荒岛,但标准的荒岛故事是首先活下去,然后等待救援的到来。如果第二步不发生呢?如果救援永不到来,荒岛变成了世界的全部呢?这就让它更进一步,变成了冷冻抵达全新世界的故事了。 从这个角度而言,电影的技术俗套就变得可以原谅了。密密麻麻的小行星带,手动散热的引擎,超近距离接触太阳,规则奇怪的人造重力,这些都是被反复吐槽过的科学点,但也确实是此类科幻故事的标配——因为这些技术细节的存在不是为了仿真也不是为了世界构建,它们全都只是为了突出这个冷冻故事而存在的工具而已。飞船上的克里斯·普拉特和詹妮弗·劳伦斯,所演出的其实是荒岛孤独生存和太空版泰坦尼克号的融合。
飞船上的克里斯·普拉特和詹妮弗·劳伦斯,所演出的其实是荒岛孤独生存和太空版泰坦尼克号的融合。图片来源:《太空旅客》剧照 但这一融合得到了怎样的结局呢?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还在冷冻舱里睡着呢。如果飞船要爆炸了记得叫醒我谢谢。 (编辑:Ent) 果壳网 ID:Guokr42 整天不知道在科普些啥玩意儿的果壳 我觉得你应该关注一下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