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可以好像很科学地说,当某些看似完全无关、并不搭界的思维被人的脑桥意外接在一起,创造力也由此而来。但这“科学”程度也只是好像而已,人类的精神世界到目前为止仍是一片远在我们掌握之外而因此继续值得我们保持敬畏的领域。 无所不在的创造力使人们无论在意识的高潮期或是意识的低潮期常常都能有所发现而收之桑榆,人类教师在传道授业解惑之际也会注意因才施教,遇到某位学生不太能理解自己讲授的知识就会考虑换一种教法,设法让学生达至豁然开朗之境界。若是换成机器来教课,恐怕只能依循预设的程序来“灌输”信息,至于随机应变、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能力,那是没有的。 继续推论——首先,今天的人工智能仍旧很弱。“中文房间”(The Chinese room argument)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由美国哲学家约翰·塞尔(John Searle)提出的一项思维实验。假设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有一个人,只会中文的你仅能通过小纸条和房间里的人交流。当你发现传回来的纸条上,你的每个问题都得到了语意确切的中文回复,这时你还会怀疑房间里的人是否懂中文吗?事实却是,房间里的人根本不懂中文,他拥有的不过是一套假设涵盖了所有中文问答的工具,包括中文字条(数据库)和如何使用这些字条的手册(程序),通过这套工具就能正确找到你要的回答而“回应”你的问题,却同时对谈话内容一无所知。 “中文房间”实验很好地说明了计算机的工具性本质:计算机虽能完成一些特定的任务,但并不代表计算机就能理解这些任务——今天的AI几乎都属于这一类。
中文房间视频 更直白地说,无论是Skype Translator实时语音翻译,还是Watson,归根结底都属于弱人工智能(Weak AI)范畴,不是基于对信号和数据意义的理解而生——它们就像“中文房间”中拥有工具的人,只是信息的处理者,却无法真正理解接收到的信息,更谈不上拥有发展出意识的潜能。 对弱人工智能有两种定义,一是聚焦单一任务本身——所以它又称为狭义的人工智能(Narrow AI),二是只有结果没有理解。不过,弱人工智能其实并不弱,它也是很有价值、有益于用户的。若能与传感器网络、大数据等、云计算等技术结合,弱人工智能还是可以具备超越人类的某些能力,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专家系统,实际上在经济、科技、民生等各领域都大有可为。 其二,目前看来,强人工智能仍旧遥不可及。我在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导师罗杰·瑞迪(Dabbala Rajagopal “Raj” Reddy)曾任卡内基梅隆机器人研究所创始主任和美国人工智能协会主席,主攻人工智能和机器交互研究,开发出全球第一台具有连续语音识别能力的系统,因在大规模人工智能系统之设计与构建的先驱性贡献而于1994年获得图灵奖。 瑞迪教授的老师是约翰·麦卡锡(John Mc Carthy)——1956年,在美国新罕布夏州的达特茅斯学院举办的一场学术会议上,约翰·麦卡锡首次提出了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的概念,因而被后辈学者尊称为“人工智能之父”。 我的两位老师都认为,今天业界所做的“人工智能”研究与当年他们的创新思路是有分歧的。若按当前的主流路线,弱人工智能只能在专用的、受限制的轨道上越走越远,若要人工智能由弱变强,还得回到认知论的经典道路上。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