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瘾”一词诞生时,网络尚不如当下发达,面对快速发展的网络世界,普通人渴望体验,又对未可知的“不良影响”怀抱恐惧,增添了人类对网瘾危害的意淫。 1997年,创造了“网瘾”一词的伊万·戈登伯格对《纽约客》周刊表示:“如果你把成瘾概念扩大到人的每一种行为,你会发现人们读书会成瘾,跑步会成瘾,与人交往也会成瘾。” 崇拜痛苦的疗法被当作“苦口良药” 媒体拍摄的临沂戒瘾中心 在一则记录北京大兴一家网戒中心情况的短片中,一位正在网戒所接受治疗的孩子,要求记者给母亲带一封信,求母亲带自己离开。他提到自己难受,并不是因为不能玩电脑,而是因为孤独。 孩子的母亲读到一半,流着泪告诉记者自己无法再读下去,在母亲看来:“我的孩子自从上了网,就变得冷酷无情。” 孩子被送进网戒中心,原因可以只是家长的判断。爱上网的孩子不听话、叛逆的行为,家长都可以归咎给网络,他们不善和孩子沟通,不懂如何教育引导,也不会考虑——缺乏自制力的孩子之所以沉迷网络,有没有可能是现实的学校和家庭生活中遭遇了不顺。 柴静曾在采访笔记中记录了一对儿子在网戒中心治疗的父母的故事: 到了中心,他被拉进治疗室电击。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相信我了”她说“我的心都碎了” 但父亲很高兴,因为在中心,儿子每天给他洗袜子。这是纪律。如果违背了父母的意志,在中心,父母可以上报。 儿子和盟友蹲在地上吃一只西瓜。父亲要吃,儿子说“你可以自己拿” 他认为儿子不尊敬他,去上报了。第二天,儿子被电击。 …… “如果他在里面只是因为对仪器的恐惧而顺从,这是真正的改变吗?”(柴静问孩子父亲) “他要能恐惧一辈子也未必是坏事”他说。 很可惜家长们不会去研究网络,不会考虑引导孩子使用网络。他们的目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塑造孩子,甚至有的人只是想让孩子对自己言听计从。 2009年时,开奖,杨永信在接受采访时被问到,为什么网戒中心有无抽搐电休克治疗仪而不用,杨永信的回答是:“必须让他产生一种不舒适的体验,才能产生效果。” 体罚式教育的影响作祟,这些家长信奉“严师出高徒”,相信严厉是万能药、高压可以解决一切。 因此,这种崇拜痛苦的疗法被认为是家长走投无路情况下的“苦口良药”。 2009年,我国的网瘾青少年据统计达到1300多万。 根据中央电视台的报道,2009年时,戒除网瘾已经悄然成为了一门拥有300多家机构,规模达数十亿元的产业。 截至2014年12月,中国青少年网民达到2.77亿,其中,16岁以下的青少年网民约为1亿至1.2亿左右。 与此相对的,中国并没有关于网瘾诊断和治疗的国家标准。2013年,文化部、教育部等15个部门联合发布的《未成年人网络游戏成瘾综合防治工程工作方案》确提出,“目前我国尚无符合国情的网瘾诊断测评量表。”而要制定本土化的网瘾诊断测评系统,则需要调动研究机构、精神卫生机构各方的力量。 对抗网瘾,全球各国是等待或者介入? 网络是否如同毒品,一旦上瘾便难以解脱?以至于只有采取强制手段,甚至是电击,才能让人因恐惧惩罚而脱离网瘾? 莎拉·基斯勒教授,来自卡内基梅隆大学电脑科学及人机互动系,她认为在网瘾这件事上,人具有自我改正的能力。 在完成一项和互联网重度使用者的研究里,莎拉·基斯勒发现,大多数使用者,在一年后花在电脑上的时间都被他们大幅度减少了。这说明即使是问题使用者,也有自我改正的能力,莎拉·基斯勒认为,这些自我改正的策略包括有:安装内容过滤软件、接受辅导及接受行为认知治疗。 德国则有研究学者担心网瘾成为“时髦的赌瘾”,即使在未来老龄化社会也依然会存在。估算这个“时代病”每年给整个德国造成的经济损失就有数十亿欧元。因此,德国政府也对网瘾者增多现象不敢掉以轻心。 一些国家和地区则选择了介入。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