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迎教授还认为新结构经济学的增长甄别于因势利导的六步法的错误在于,"把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变化看成是一个完全线性的演化,每个国家的发展都只能沿着同样的轨迹行进,不可能超越"。显然这也是张维迎教授没有完全理解六步法的结果,在上面介绍的六步法中第四步是企业发现了新技术新产业所带来的机会,这种产业是作为参照系的国家中不存在的,所以,不是只能沿着作为参照系国家的产业发展轨迹行进不能超越。 (4)人的无知。 张维迎教授强调,未来是看不清楚的。对于,发达国家来说技术和产业已经是在世界最前沿的,下一个新的产业和技术会是什么,我同意确实是难于预先料定的。但是,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例如前面五种产业划分中的追赶产业,是有许多信息可以参考的,并非是无知的。最近华为的老总任正非说过,过去华为的发展相对容易,因为是在追赶,有参照系;现在华为的手机和电信设备已经是世界最好的,下一步怎么走就不清楚。但是,对于世界最前沿的产业和技术下一步如何发展,也不能因为充满不确定性,政府就撒手不对R&D中的R提供支持,如果不支持R,也就不会有企业的D。这样的经济就不会有持续的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所以,即使95%以上的基础科研投入是没有任何成果的,政府也不能停止对基础科研的支持。 (5)企业家精神。 张维迎教授认为只有企业家才有企业家精神,其实熊彼特讨论的企业家精神指的是发现各种新机会的能力并以创新的方式来掌握这种新机会的精神,不仅是企业家可以有,学者、官员也可以有。如果我们没有企业家精神,就不会到北大来办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如果我们没有企业家精神,也不会设法把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升格为国家发展研究院。当然,政府官员也可以发挥企业家精神给产业转型升级提供因势利导的支持。 (6)政府选择产业和补贴。 维迎老是说我主张政府选择产业,不让企业家选择。我再次强调,在我的两轨六步法以及五种产业的划分当中只有一种产业是政府选择的,那就是涉及国防安全的战略型产业,其它产业都是企业家主动选择进入的,然后政府帮着解决他们自己解决不了的软硬基础设施完善的问题。他批评的那种靠补贴来发展产业的产业政策,也是新结构经济学所反对的产业政策,把新结构经济学所反对的产业政策加在新结构经济学上,然后来批评新结构经济学不是没有好好读新结构经济学,就是故意栽赃。他认为我的产业政策涵义太广了,我倒觉得是非常窄的,因为除了国防安全产业外,新结构经济学所主张的政府因势利导措施这在给先行者提供激励补偿和解决软硬基础设施的完善问题,既不需要财政补贴,也不需要高关税保护或限制市场准入。 (7)政府失灵。 在谈为什么要有产业政策的时候,我确实谈到市场失灵,但是我同意也会有政府失灵,因此才会研究根据什么样的原则,可以减少政府失灵。尽管存在市场失灵,但我们不能因此说不要市场。同样的,也不能因为会有政府失灵,就说不需要政府。张维迎教授说新结构经济学假设政府是全知全能的,实际上新结构经济学没有这样的假设。 (8)官员的激励。 有为政府是一个理想的目标,但政府是不是一定有为是没有保障的,不排除政府的作为变成乱为。新结构经济学采用新古典的分析方法,假定每个人都是理性的。所谓理性就是追求自己的目标, 而不是无私的仁爱型政府( benevolent state)。 新结构经济学认为政府官员基本上追求两个目标:第一个目标是希望能够继续执政或是能够得到升迁。第二个目标是希望青史留名,让人家记住他是个好官。新结构经济学也进一步论证用什么方式能够让政府官员同时满足这两个目标,那就是给他所管的地区带来经济繁荣、社会稳定、人民生活幸福安康。倘若如此,老百姓(52.080, 0.16, 0.31%)会支持他,继续执政或升官没问题,也能青史留名。这种状况下政府官员的个人利益跟国家利益、社会利益是一致的。遗憾的是,尽管从亚当•••斯密发表了《国富论》以来两百多年,许多经济学家做了大量研究,现有的西方经济学理论尚未有能够给予发展中国家的政府官员提供可以遵循就能给他管辖的地区或国家带来经济繁荣的理论。新结构经济学希望能提供一个分析框架,让政府官员在追求自己目标的时候,能够给国家、给社会带来进步、繁荣。当然现在还只是初步的框架,我希望跟大家一起努力把它做得更丰富、更深入、更实用。 (9)专利保护。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