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调研团队发现,企业融资两极分化现象较为严重,大中型国企与大型民企(银监会确认的产能过剩行业除外)由于银企共生关系紧密、政府隐性担保、企业运作相对规范等因素影响,融资难度较小,议价能力较强,融资成本较低。 王朝才据调研中统计的数据反映,约有85%的符合国家产业政策的大型企业能以基准利率或基准利率上浮5-10个百分点获得银行贷款。但是,中小企业,尤其是小企业和微型企业,在银企关系中处于弱势地位,自身也存在经营不规范、账务不透明的短板,融资难度大,议价能力弱,融资成本高。数据显示,中小企业能以贷款基准利率或上浮5-10个百分点的利率水平获得贷款的比例不到20%,且主要集中在中小型企业中的“大”企业。 小微企业贷款利率通常在基准贷款利率基础上上浮30个百分点以上,如果没有可变现的抵押物和担保,贷款利率上浮更高。而据广州市商委调研资料显示,中小微企业平均融资成本占融资总额的12%,远高于基准利率。 在南方某省,省经信委2015年四季度工业企业调查问卷显示,全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平均融资利率为6.1%,虽然有68%的企业反映利率下降或持平,但加上风险保证金、担保费、评估费、保险费、公证费等费用后,仅有48%的企业反映融资费用比上年有所下降或持平。 而据上述华东某省民间借贷监测利率显示,2013、2014、2015年民间借贷利率虽有明显下降,但仍是同期贷款基准利率的3.5-4倍。 王朝才告诉记者,对于政府而言,企业成本可以采取“一刀切”的行政方式迅速降下来,比如,大幅降低社保费率、大幅降低税收,一定可以受到企业的热烈欢迎。然而,如何实现社会保障体系的可持续性发展,如何保障基本公共服务水平的稳步提升,势必成为降成本之后政府将面临的更大难题。事实上,企业成本肯定不是越高越好,但也并非是越低越好。政府推出降成本的举措不能“摁下葫芦浮起瓢”,必须兼顾多方利益及其长远发展的客观需要。 华东一家企业对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调研团队表示,该公司总成本构成中,用电用能成本约占49%,原材料成本25%,人工成本19%,其他成本7%,用电成本高和发电上网难成为制约企业运营的突出问题。 王朝才认为,中国现在能源管理体制和能源定价机制相互关联、相互交织,导致企业用能成本居高不下。用电市场化价格形成机制不健全,由政府部门确定定价,企业不能通过市场机制对这些成本进行讨价还价。 上述华东企业反映称,首先就是现在自备电厂发电上网收费高,企业利用余热每发1度电,需缴纳各项上网基金成本0.06871元,该公司自备电厂到2015年年底共上网发电接近12亿度电,公司缴纳上网基金费用为7000多万元。其次是备用容量费过高,无论企业是否用电,每月需交纳备用容量费1080万元。“电力直接交易机制尚未有效建立,工业企业特别是部分资源型优势特色产业因电价相对较高而‘用不起电’与火力发电企业因没有发电容量而‘发不出电’的矛盾日益突出。电力体制改革不彻底,地方电网主辅不分、厂网不分现象仍然存在,一定程度上造成“电价”传导不顺、电力市场混乱等问题丛生。”王朝才告诉记者。 国务院日前印发的《方案》提出加快推进能源领域改革,放开竞争性环节价格。加快推进电力体制改革,合理降低企业用电成本。“无论是哪种性质(行政性、资源性、市场性等)的垄断,都将抬升企业成本的水平。因此,破除垄断,维护公平竞争的格局,是政府降低实体经济成本的一项基本职责。特别是在我国,从计划经济脱胎而生的市场经济尚未全面成熟,更是面临着诸多垄断行为,亟待通过深化改革予以有效解决”,王朝才告诉记者。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