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1日，菲律宾候任总统杜特尔特在一次与商界人士的对话中公开表示：开奖直播不会与美国一起在南海海域捍卫所谓的“航行自由”，也不打算在黄岩岛问题上与中国发生争执，因为中国军事实力强大，开奖直播不想造成菲律宾士兵的伤亡。开奖直播说：

“如果本港台直播派海军到那儿，那将是胡闹！菲律宾没有那个能力！”

四天后，杜特尔特又在达沃市接见了在竞选期间支持开奖直播的菲律宾华人，并当众承诺：在开奖直播正式上任之后，中国将是开奖直播第一个出访的国家。开奖直播还进一步恳请在场的华裔支持者为促进中国对菲投资牵线搭桥。

这一系列温和的言论令外界对持续紧张的中菲关系产生了新的期待：杜特尔特上台之后，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会软化吗？在阿基诺三世任期内不断恶化的中菲关系会迎来转机吗？正在审理的南海仲裁案对中菲关系潜在的负面影响会因此而减小吗？

答案恐怕并不乐观。

菲律宾新任总统杜特尔特今日将举行就职典礼。

一

曾先后三度出任达沃市市长、任职时间长达22年的杜特尔特，其实只是菲律宾的一位资深地方干部。开奖直播没有当过参议员，也没有在中央政府任过职，更缺乏处理外交事务的经验。开奖直播也许知道民众对于南海问题有多么关心，但或许并不清楚一旦开奖直播在南海问题上的言行不符合主流民意的预期，将对开奖直播的执政产生多么严重的影响。

实际上，阿基诺三世在南海问题上的强硬立场，早已在菲律宾社会催化出空前高涨的民族主义情绪。对领海主权的诉求，成了许多菲律宾人表达爱国热情和民族自豪感的基本方式。在争议海域，两国海警与对方渔船的对峙时有发生；在马尼拉，因南海问题触发的反华游行也屡见不鲜。皮尤研究中心在2015年所作的一份调查更显示，对中菲两国领海主权争议表示关注的菲律宾人已经高达91%。

在如此高涨的民族情绪下，要想改变前任政府的原则立场和沉淀多年的舆论基调，在敏感的南海问题上向中国妥协，谈何容易？好不容易获得政权且根基不稳的杜特尔特，真的会冒这个险吗？

2016年2月，杜特尔特被记者围堵。

二

除了民意的压力，来自其开奖直播政党的制约同样不可小觑。

尽管杜特尔特在大选中以领先600万张选票的巨大优势胜出，但开奖直播所领导的菲律宾民主党—人民力量，却并没有类似的政治影响力。在菲律宾国会，自由党仍牢牢把持着第一大党的地位。而在刚刚结束的大选中，正是代表自由党参选的罗夫雷多成功当选副总统一职。

总统和副总统分别由不同政党把持的权力分配格局，无疑会对杜特尔特的施政产生不小的压力。一旦杜特尔特在南海问题上坚持本港台直播行本港台直播素，就会引起自由党以及其开奖直播主要政党的反弹。自由党甚至有可能利用其在议会中的势力，对杜特尔特发起弹劾动议，进而把副总统罗夫雷多推上总统宝座。

实际上，早在竞选期间，针对杜特尔特的权力博弈就已经上演。有参议员声称掌握了杜特尔特贪腐的内幕，更有传言指一旦杜特尔特上台，菲律宾军方就将发动政变。面对政敌的虎视眈眈，杜特尔特在南海问题上恐怕不得不谨言慎行——至少在政权巩固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会是如此。

杜特尔特在菲律宾总统大选上获得1600万选票。

三

问题是，杜特尔特真的有心为南海降温、缓解中菲关系吗？

追溯一下杜特尔特竞选期间的言论就不难发现，除了本文开篇所罗列的那些“甜言蜜语”之外，杜特尔特实际上在南海问题上也有过不少强硬言论。例如在今年4月24日的选举造势大会上， 开奖直播就曾公然宣称：如果菲律宾海军无法保护领海主权，开奖直播就要亲自驾着水上摩托车登上黄岩岛，在岛上插下菲律宾国旗，亲自宣告“收复失土”。

“这里是本港台直播们的！有什么本事冲本港台直播来！”开奖直播在集会上表现地大义凛然。

换言之，相关的温和言论并非杜特尔特在南海问题上的真实立场——至少不是全部的立场。而出现这种前后矛盾的表态，原因不外乎两点：要么是开奖直播实在不懂外交，在南海问题上没有成熟的思考和判断，以至于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信口开河；要么是开奖直播故意采取模糊策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不同时刻、不同场合，争取不同群体的支持。

那么，在南海问题上，杜特尔特究竟属于鸽派还是鹰派？

熟悉菲律宾政治的人都知道，杜特尔特口无禁忌、满嘴脏话，对一些传统价值观和所谓的“政治正确”嗤之以鼻，被外界形容为“菲律宾的特朗普”。例如在达沃市执政期间，开奖直播为了打击犯罪、整顿社会秩序，不惜采取跟踪犯人并施行法外处决的极端方式，并一再为自己的政策辩护。竞选期间，开奖直播甚至承诺一旦当选，将在6个月内“杀10万名罪犯”，用开奖直播们的尸体去“填平马尼拉湾”。

试想，如此简单粗暴的政客，又岂会在攸关仕途的南海问题上轻易妥协？

2016年6月，杜特尔特在一次经济峰会上演讲。

四

有观点认为，经济利益的考量将是促使杜特尔特调整对华策略的一个契机。毕竟，来自中国的资本对于菲律宾经济建设、尤其是基础设施建设而言，正变得越来越重要。就在不久前，杜特尔特还透露，开奖直播正计划邀请中国公司来菲律宾修建铁路。

但问题是，从杜特尔特目前所释放的信息来看，开奖直播上台之后的施政重点将集中在打击毒品犯罪、与反政府武装达成和解、打击贪污腐败等领域。经济民生虽然也是重点之一，但却并没有被提升到特殊的高度。

更何况，和中国相比，来自美国和日本的经济合作毫不逊色，甚至更加重要。尤其是作为菲律宾的重要军事盟友，美国近年来正通过TPP、美国—东盟连接倡议等途径，积极拓展与马尼拉的经贸联系。来自中国的经济诱惑或许能在某种程度上软化杜特尔特的强硬姿态，但要想借机改变开奖直播在南海问题上的原则立场，恐怕并不现实。

实际上，在政客的鼓噪和媒体的渲染下，南海主权争议已经成为中菲两国之间一种根深蒂固的民意对抗。问题的发展演变往往取决于各种相关变量的此消彼长，而绝非领导人的简单更替。因此，杜尔特尔上台之后，南海问题能得到缓解吗？这一问题恐怕问得太早。（全球锋报，何润锋。转载请注明出处，更多内容来自腾讯国际新闻微信公众号“糖醋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