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新社报道,联合国安理会本月轮值主席、委内瑞拉大使拉米雷斯16日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宣布了联合国前秘书长布特罗斯·布特罗斯—加利去世的消息。潘基文当天在一份声明中称赞加利在联合国最动荡和最具挑战性的时期以强大的经验和知识力量领导联合国。 拉米雷斯是在当天上午的安理会会议开始时宣布这一消息的。在他的请求下,安理会15个成员国代表起立,为加利默哀一分钟。加利是联合国历史上第六任秘书长,1992年至1996年在任。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的副发言人哈克向中新社记者证实,加利16日上午逝于埃及开罗。哈克后来又在新闻发布会中表示,近期联合国已获知加利身体状况不好,但他并未披露细节。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16日在宣读其声明时说,他对加利的去世深感悲痛。潘基文称赞加利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埃及政治家、国际法知名学者,并称加利在联合国史上最动荡和最具挑战性的时期以其强大的经验和知识力量领导联合国。 1922年11月14日出生于埃及开罗的加利,是联合国历史上第一位来自非洲的秘书长,他在任期间正值前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后的世界动荡期,加利主张扩大联合国在维和行动中的作用。同时,由于美国的坚决反对,加利也成为联合国历史上首位未能连任的秘书长。 潘基文称,加利正确地坚持了联合国秘书长办公室工作的独立性,他对联合国的贡献明确无误,联合国将哀悼这位致力于世界和平与国际秩序的令人难忘的领导者。 联合国前秘书长 布特罗斯—加利 曾遭美国百般阻挠 上月获习近平颁奖 布特罗斯—加利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除了曾担任联合国秘书长,还曾于上个世纪80年代出任埃及外交部长、南方中心主席等职务。 2004年加利接受新华社采访时,曾盛赞中国在南南合作中做出榜样,表示“非洲国家公认中国是世界上唯一给予无条件援助的国家”。 加利还说,他20年来每年都要定期去中国访问,到过中国许多城市。他就任埃及外交部长时推动成立了埃中混合委员会,从此经常往返于北京与开罗之间,为加深埃中友谊与合作奔跑。 加利回忆说,他任联合国秘书长5年(1991年至1996年)期间同中国外交部长、时任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李肇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成了老朋友。他说,李肇星把他的著作《耶路撒冷之路》一书亲自翻译成中文。 今年1月20日习近平访问埃及期间,向加利颁发了“中国阿拉伯友好杰出贡献奖”。 相比之下,加利同美国的关系就没有那么融洽了。甚至可以说,他是被美国女强人奥尔布赖特一手拉下了联合国秘书长的职位。 加利当选恰逢冷战结束,他想趁此良机大刀阔斧地改革联合国,增强联合国的“独立性”,扩大联合国维和的权力。这些举措得到了第三世界国家的全力支持,安理会14个成员国中也只有美国反对加利连任,但美国的强硬态度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当时的联合国副秘书长、美国人约瑟夫·弗纳·里德曾悄悄对加利说,他听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奥尔布赖特讲:“我会让布特罗斯认为我是他的朋友,然后我会打断他的双腿。” 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加利这样讲述了他与奥尔布赖特战争: 当听说我要公开表示不同意见时,克里斯托弗和奥尔布赖特面面相觑,好像我请他们吃的鱼是臭的,后来我才明白,美国不太需要外交。 1993年2月1日,我邀请克里斯托弗共进午餐,同时邀请美驻联合国大使奥尔布赖特。吃了第一道菜以后,我问能否说几句坦诚而不做记录的话。我说,“我完全清楚美国是世界事务的主角,我知道,如果我要取得成功必须有美国的支持。我将始终寻找和试图使我配得上这种支持。但是,请允许我时不时地同美国的政策公开表示不同的意见。这将有助于联合国加强它自己的品格和维持它的公正性,也有助于驱散许多成员国的误会:联合国仅仅是美国的工具。这么做,也对美国有利。如果美国在某些场合下能够卓有信誉地利用联合国,它在外交政策上就可获得更多的选择余地。” 那时我确信他们能理解我的观点。可是,我完全错了。我的话似乎让他们大吃一惊。克里斯托弗和奥尔布赖特面面相觑,好像我请他们吃的鱼是臭的。他们没有吭声。我害怕起来,赶快换了一个话题。过了一会儿,我又试了一次。“也许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我说,“我只是想提出一个做法,使美国和联合国的外交都具有更大的机动性。”又是一片沉默。我想起已故以色列总理戈尔达·迈耶的话:“如果你只是百分之九十九支持我,你不算支持我。” 过了些时候,我才充分明白,美国不太需要外交;有力量就够了。在一个帝国强权看来,外交是时间和声望的浪费和软弱的象征。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