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潘际銮仍在焊接馆的一间光线不好的屋子里办公。资料堆到墙边,以至于部分书被挤到窗台上。他的褐色办公桌和矮茶几角,已经部分掉漆,裸出木头的原色。 而他在南昌大学当校长时,办公场景比这一幕还要“寒碜”。 他挤在办公楼西南角那间12平方米的屋里,秘书徐丽萍只能在过道上用玻璃隔出一间办公室。 有人劝他:“潘校长,外国学者也要拜访您呢,换间大的办公室吧。” 但潘际銮坚决不换,还说“西南联大那会儿,比这条件差好多呢”。 至今,他唯一享有过的“配车”,是在当校长的时候。那是一辆留学生捐赠给学校的老旧尼桑车。他的司机总忍不住抱怨:“校长,换辆新车吧。” 那辆汽车终于没被换掉,“最后都快报废了”。潘院士的电动自行车倒是换了一辆。 他80岁生日时,学生送给他这辆眼下正骑着的银灰色“坐骑”,代替之前那辆电池笨重而且总是坏掉的“老古董”。 提起院士是否应该像老电动车一样“退休”,性情温和的潘际銮会有些激动。他反对“用行政化的方式来处理高知识分子人才问题”。 “院士是否退休,不能搞一刀切。个人情况不一样。”潘院士打比方,“这就像找专家挂号,有人找我帮他们解决难题。要是我没用了,也不会有人来找我了”。 如果没有“老糊涂”,潘院士就想骑着他的电动自行车,“呼呼”地穿梭在清华园的一年四季里。 (《中国青年报》 2013年11月27日 10 版)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