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的上世纪80年代,雄县人为了脱离农业,不再种地,首选的城市也是北京。张胜民说,当年他们村出去做生意的年轻人,全住在酒仙桥一带,“那时候全是荒地。”这些雄县人,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卖一些瓜子、花生和水果。 不过,在张胜民的印象中,这些人里只有极个别的留在了北京。比如他的一位同学,“最早在北京蔬菜市场卖菜,后来搞批发,现在站住了行业,每天飞来飞去的。”更多没有文化、也没有长远考虑的雄县人,只能抱着挣点钱过日子的想法,最后又都回到了家乡。 新区给小城带来了机遇 作为在外闯荡近30年的雄县人,张胜民最关心的不是房产,而是未来具体能够做什么。“听说有坐飞机过来买房子的,我们就乐了。政府这次(控制房价)的措施太好了,对本地人有好处,对未来的年轻人更有好处”。 张胜民告诉记者,他14岁时就辍学去了北京,一开始卖羊肉,后来又去建筑工地当小工,“一天挣4块钱,乐坏了。”2001年时,他曾经干过一年包工头,结果由于不懂管理,底下的人起了内讧,也没有落着钱。 直到进入中国初级卫生保健基金会当司机,张胜民才算摸着了门道。那段时间,张胜民做过车队长,也做过工会副主席。招进来新员工后,他就会带着这些人去北大清华听免费的课程,跟高学历的人接触,转变思维。 张胜民想过留在北京,但因为买不起房子,还是在2012年回到雄县。受上一家单位的影响,他把创业的目光投向了健康领域,atv,先后在县城内开设了一家净水机代理店和一家近视治疗机构,但一直不大赚钱。这次借着新区的机会,他又想到了两个创业点子,一个是餐饮,一个是包含保姆、招工在内的各类中介。 更多雄安的年轻人,从新区看到了商机。安子龙最近一直忙着在容城倒腾东西,车、车牌、公司营业执照都卖。由于最近的行政区划变动,包含容城字眼的牌照也被炒上高价。原来安子龙办理容城开头的营业执照只用了700元,但现在已经有亲戚想花两万元买下它。 为了转行影视不惜辞职的张明,在仔细研究雄安新区的发展规划后,也萌生了新的想法。张明告诉记者,他现在也想去人工智能和物联网的公司体验一下,因为这两类工作都能和雄安新区智慧城市的定位结合起来。 对于供职于中核集团的杨冰来说,现阶段只能靠转发“寻找张英森”的文章过过瘾了。这个被杜撰为在雄安新区成立前,卖掉老家住宅购买北京商住,并马上接到公司通知搬入新区的“2017年最悲催人物”。不过,杨冰告诉记者,如果集团公司选择迁入雄安,他必然会回来建设家乡。 雄安来了,原有的工厂怎么办 从新区成立的狂喜中逐渐冷静下来的雄安人,开始关注他们将要面临的一系列变化。 一份刊登在雄县政府网站的资料称,雄县是中国北方最大的塑料包装印刷基地,2015年从业人员5万余人。但这些当地政府的纳税大户和就业支柱,也给当地带来了严重的环境问题。 在雄县做塑料生意的王强告诉记者,他平时会从北京天津拉来废旧塑料,然后化成半成品,再销售给雄县生产塑料颗粒的企业。他觉得雄县新区成立后,势必会关停这些有污染的企业,将塑料行业外迁。 “有能力的企业,有纳税记录什么的,政府可以给你划一块地,让你去(工业园区生产)。但是雄县的许多塑料企业是家庭作坊的形式,在家里有几间房,买两台机器就能干。以后(这类企业)肯定没戏了。”王强说。 将服装视为支柱产业的容城,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安子龙家里的染布企业属于重污染行业,现在都快干不动了。“我们厂最厉害的那一年光环保罚款就交了300多万元,锅炉要做煤改气、煤改电,成本也上去了。”安子龙说。 在安新县城当教师的季英杰,现在很为他开工厂的弟弟担忧:“我弟弟37岁了,干金属有色干惯了。你再让他干别的去,不可能像岁数小的一样可以从头再来。” 除了这些需要政府解决的产业疏解问题,雄安人对于安置搬迁的问题更是格外关注。多位居民表示,希望国家能够尽快出台关于雄安新区更为具体的实施规划。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