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闻记者随后向清华附中咨询是否与龙校还存在关系,也得到了否定答复。 培训机构与名校之间一直存在或明或暗的关系。图片来源:网络。 然而余梦媛说,女儿宁遥去年六年级时,相识的原龙校同学已有数位被清华附中在内的名校提前“点招”走。 余梦媛介绍,学生入学坑班往往在小学三、四年级,五年级能否“升坑”的内部名单确定。只要保住坑位,学生就可能获得被名校提前点招的机会。 “坑班采取考试淘汰制,许多学生还要去其他补习机构再报两三个班来养坑位,提前学习才保证能跟上课程进度,不被踢出坑位。”姜梦媛称,部分培训机构甚至出现了针对坑班的辅导班,即“坑中坑”班。 由于余梦媛信息搜集不全面,未能及时给女儿报“坑中坑”班,宁遥在五场考试后被淘汰出“坑”。 近十年来,伴随着中国新中产阶级的崛起,教育竞争自高考阶段的层层下移、儿童精英化教育的极速跃进,atv,共同促生了千亿量级的专业性课外辅导培训市场的蓬勃兴起。高端培训机构、明星级讲师应运而生,一些高端培训机构甚至出现了一席难求的局面。 “北京孩子参加课外培训的情况非常普遍,各区情况不一样。海淀区小学参加课外培训的比例最高,可以说70%以上,家长往往对孩子补习升学有一个系统的全年规划。”今年28岁的侯远松说,他从2010年开始就在华清园教育机构任教,教授小学高年级奥数科目,他说,他班上的生源主要来自海淀区。 “名校宣称和培训机构没有关系,实际上是学校以第三方办培训机构,往往就是和学校有关的退休工作人员,比如前任校长。”侯远松反复称,无论是坑班还是普通班,大型培训机构皆与名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直以来,备受诟病的奥数培训也是二者之间或明或暗关系的证明。 2012年,教育部出台政策叫停奥数培训,但奥数培训并未从培训市场上消失,业内人士称,华杯赛等全国四大“奥数杯赛”仍是北京一些名校小升初过程中的重要敲门砖。 宁遥自参加龙校培训班后,重点本科毕业的余梦媛也常被孩子在“坑班”培训的奥数题弄得摸不着头脑。 “无论你是要走坑班、点招,还是要走民办自主招生,都要报奥数补习班,就没听过哪个成绩好的不上奥数班的。就算你不想上,也是被推着走。”陈子砚不住叹气。 小升初步步逼近,单位小区的同龄孩子都陆续报了奥数补习班。在女儿和妻子的强烈要求下,最终在英语补习、美术兴趣班的基础上,陈子砚又给女儿报了个学而思网教数学班,一年学费合计约两万元。 在1999年高校扩招第一年,陈子砚从长江中游边上的一个小县城考进了首都北京,如今在一所央企管理部门工作十余年的他想不明白,当年“想着法子玩”的他玩玩闹闹也考上了重点大学,怎么现在孩子上个小学都这么费劲。 在侯远松看来,培训机构的火热背后,家长们无疑也是助推者。 “不少家长把自己的期望都转嫁接到孩子身上。”侯远松说,除了中高产阶级,还有些普通家庭以赌徒般的狂热让孩子参加各种培训,导致家庭教育投资大概占收入的70%以上。 侯远松称,举债教育投资一般出现在孩子升学阶段,通过各科“一对一”辅导,每周累计十小时课时约耗资三千块钱。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家庭教育研究所早在2011年调查就显示,义务教育阶段,我国城市家庭教育支出平均占家庭养育子女费用总额的76.1%,占家庭经济总收入的30.1%。 在侯远松看来,这一比重如今显然更高,现在亦有不少家庭拿出家里多年积蓄、甚至举债让孩子去上培训班。 “坑班”真的有用吗?余梦媛和其他家长曾多次询问坑班老师,老师的回答也颇为隐晦:“你要相信我们你就继续让孩子来学习”。 事实上,而正是由于坑班的不透明,不少“假”坑班应运而生。 在水木龙华培训学校的官网上,一则公告异常醒目:我校门口及附近派发小广告、或以在读家长等名义组织家长进行宣讲、加微信的个人或机构,均与我校没有任何关系,之前出现过不少家长上当受骗的案例,请家长擦亮眼睛,谨防上当。 家长们似乎也早已坦然接受这一点。“有风险也没办法,你想进最好的学校,你就只能去赌。”余梦媛说。 增加优质校的数量能解决问题吗? “小升初的竞争明显被自媒体时代夸大了,天价学区房这些往往是极端个案,实际上超九成学生都走的派位就近入学。”杨东平说。 但他也强调,由于学校中存在“关键少数”名校,正是这些名校成为北京小升初混乱的源头。 为了弱化名校效应引发的“择校热”问题,最近几年,教育部门也不断出台政策。 除了上文提到的政策,2014年,北京市教委出台“十五条禁令”严打择校取消点招,以及取消共建生等推进教育资源均衡、严控择校等措施。 政策力推之下,北京小升初的择校之争整体上已有明显减缓。2014年,北京市初中就近入学比例为76.82%。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