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一个全面的反映,书中选择了七八个典型案例,目的就是为了尽量覆盖所有典型的违法乱纪行为。如果仅仅报道男女关系问题,好像给人一种误导,这个官员出事儿是不是就因为男女关系?事实上男女关系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在绝大多数涉案官员身上,男女关系问题都不是里面最严重的。 我保证书里的事都是真实的,都是发生在这些人身上的,但不是一一对应。这是为了规避对号入座。 新京报:当初把这个案例写进书中,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丁捷:前些年,一些官员物欲膨胀,虚荣心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程度,在生活上的一种表现就是追求奢侈品。明星可能是“情人”里面的奢侈品,满足他们更强烈的虚荣心吧。这种虚荣心在很多官员身上都是存在的,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回避,涉及这么一个案例是正常的。 曾遇到假冒首长干涉办案等情况 新京报:在你交谈的落马官员中,一些人所涉及的案子还没经过法院审理,或者还没进入司法程序。他们能放下戒备和你交谈吗? 丁捷:没有经过法院认定,不等于不可以跟他聊天交流。我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会围绕着他已经明朗化的(违法违纪)事实来聊天。另外,我并不是描摹这些人干了多少坏事,而是描摹他的人生历程和心理演变过程。 新京报:这样容易走进他的内心? 丁捷:容易的。谈他的生活和世界观,他们的世界观一般都有个演变过程。 比如,有一个某部委下派到地方挂职的干部,朋友很多,办事能力特别强。那时,他到北京跑项目,为地方发展做了很大的贡献。他就开始动用权力,有意识地在一些项目里朝别人希望的方向运作,收了一些好处,最后落网。 我着重要问他的不是这些事儿,而是问他对自己的交际观有什么样的认识。四海之内皆兄弟,这种东西是江湖,和官场应该做严格的区分。我们的官场不能当成一个江湖。 新京报:你在平时的工作中是纪委书记,也接触了很多案件。在你看来,能吏走向腐败有没有共同的特点? 丁捷:同样都是能人,有很多能人没有走向腐败,但又有很多能人走向了腐败,原因就是没有划清界限。当一个官员的能力很强,强大到自认为可以扭曲国家法律和党的纪律时,确实可能会改变规则、突破纪律,甚至规避了法律。 比如说一个地方官员在城市规划建设推行的过程中,在某种程度上讲可能会去打擦边球。他可能把政绩观和利益观放在第一位,所以做了一些突破,但这种突破实际上是不被允许的。 新京报:你在书的开头写到了纪委书记接到首长秘书的电话,因为案件牵扯到高层要求停止调查的事情。这是你的亲身经历吗? 丁捷:所有的办案人员多多少少都会遇到这样的事儿。假冒首长、行贿、甚至直接威胁等等,我们也都经历过。 新京报:回头看这本书,有没有遗憾的地方? 丁捷:如果有可能的话,将来我会写一部叫《纪委书记》的纪实文学。我想从自己和同行们的工作经历出发,选取一些有代表性的从事纪检工作的人,写他们在办案过程中的经历和感悟。这个视角会不一样。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