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亮

　　武昌火车站面馆血案过去两天。中午，我楼下面馆等饭时，一桌食客正以此作为下饭谈资。一人眉飞色舞，回顾残暴细节，轻佻口吻就像在向同伴转述虚拟游戏或惊悚片情节。两地，开奖，两面馆，时隔两天，场景切换，如此魔幻。

　　不能要求所有人，对每一起悲剧都感同身受。就像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必须和警方或媒体一样，信息完全对称，掌握相对翔实一手资料后才能臧否评判一样。据说缘起一块钱的面钱之争，可是准春节期循例的物料涨价，车站周边的宰客传统，按说都不新鲜，却能掀起骇人的血光之灾，实在透着超出常识范围的蹊跷。

　　从之前刷爆各种社交网络的爆款文看，第一时间的评论，因缺少足够多权威信息披露，甚至连如行凶者和受害人间矛盾升级，出言不逊或动手挑衅一方，直播，是否如坊间所言，都还只能存疑情况下，论述口径只能尽量趋同，采取最不可能出错的“弱者抽刀向更弱者”、“底层互害”、“挥刀那刻已是借此发泄此前郁积的愤懑”等安全表达。

　　本质而言，或也确实如此。社会学、心理学分析，当然也都逃出这套理论框架和行为逻辑。且还在以往不少极端恶性暴力事件中，一再得到过印证。只是，稍晚于第一波网络舆论和自媒体评论，等后续媒体跟进爆出“嫌犯曾被确定二级精神残疾”（2月20日《华西都市报》），坐实了舆论对其“是否有精神障碍”的常识性怀疑后，更该从精神卫生维度审视此案。

　　这当然不是说“精神不杀人不犯法”，而且“精神残疾的定级不适用于司法机关”，司法量刑有专门的精神鉴定。说从病理学精神卫生角度切入，是就事论事而言。如多数论者所述，凶手若非精神疾患，面馆血案就是一起单纯的性质极端恶劣的偶发暴力事件。再极端也是个案，不具备过度阐释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