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伦菊称,邬乃从曾在2013年秋天精神病发作,当时也是辖区的新塘派出所民警帮忙把邬乃从送到了九江市第五人民医院(九江市精神病医院),于是家人打了110求助。 当日上午9点半左右,新塘派出所的四名警察开了一辆警车和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来到了邬乃从的家里,邬乃从仍在鸡圈砍树。 “四名警察都穿着制服、戴着头盔,其中两名警察手持防暴盾牌和钢叉、警棍,一名警察带了枪,警察的肩膀上佩戴了执法记录仪。”多名当时在场的村民及邬乃从的家人对“北京时间”称。 警察走进鸡圈时,让紧随的村民和邬乃从家人不要靠近,当时邬乃从刚把树砍倒。 “警察对他喊‘别动’,他说‘我是农民,我要劳动’。”当时在现场的邻居叶小洋和费伦菊称,“民警用一把钢叉叉住他的脖子,另一名警察掏出手枪对天上打了一枪。邬乃从说‘我又不是犯人,你们抓我干嘛’,他手里拿着刀向警察挥了一下。警察又开了一枪,邬乃从就倒在地上了,警察还用警棍打了邬乃从几下”。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邬乃从中了枪,以为警察是开枪吓唬他。”多名在场村民和邬乃从的家人表示,“我们开始还有疑问,说制服一个精神病干嘛要用枪啊,控制住送医院就可以了,上一次2013年也没见警察带枪。” 费伦菊称,警察在现场制服邬乃从后,用手铐把他拷了起来,随后带上了他们开来的桑塔纳轿车,两名警察夹着邬乃从坐在后排,费伦菊坐在副驾驶座,跟着警车一起离开了村庄。 大腿肌肉里取出子弹坐在车上,费伦菊并不知道邬乃从中枪了,这一枪甚至要了他的命。 费伦菊回忆,市第五人民医院在村子东边,但是警车径直朝西往派出所方向开去。 “十来分钟,就到了派出所,警察说要开什么证明。”费伦菊称,“邬乃从坐在车上满头大汗,说脚很疼,一路上没有一个警察说邬乃从受了伤,更没有说过他中了枪,也没看到他身上出血,他自己也没说受伤,我一点都不知道。” “从派出所掉头去医院的路上,警察打了120急救,行驶到狮子镇时和急救车会车,警察把邬乃从转到救护车上,还插上了氧气,打上了吊瓶,他脸色苍白。”费伦菊回忆,“救护车直接把我们拉到了县人民医院,没有去第五医院。” 到了县医院之后,医院表示治不了,又转到了九江市人民医院。费伦菊被要求先回家,后来又被接回到医院。“当日下午1点左右,医生说要我签字,说邬乃从受了伤,要开刀。” 费伦菊告诉“北京时间”(微信号btime007),“医生说从大腿的肌肉里取出了一颗子弹,子弹是从肚脐眼旁边打进去的”,医生拿着子弹头给家属看时,费伦菊才知道丈夫中弹了。 费伦菊称,他们问医生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医生说‘这个不好说’,“当时我们拿手机对着子弹头拍照时,被警察阻止了。” 做完手术后,医生将邬乃从穿的内衣交给费伦菊,上面一滩血迹,内衣上面贴着肚挤眼旁边的位置上还有一个子弹穿透的小洞。 邬乃从的家属拿出他事发时穿的内衣,上面留下一个子弹穿过的孔。 图/北京时间 尹志艳“后来警察把邬乃从从市人民医院转到了公安监管医院,让家属回家。”费伦菊说。 次日(2017年1月4日)下午,费伦菊接到邬乃从所在学校校长的电话后,赶到医院。下午6点50分左右,医生向家属宣布“邬乃从已经死亡”。 “我们一家人当时都崩溃了,好好的人怎么就中枪了,怎么就死了,我们怎么都搞不明白。”费伦菊流着眼泪说。 子弹打在地面砖头反弹进体内?事发多日之后,警方并未对家属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1月16日下午5点左右,江西省检察院以及省公安厅的十多名相关调查人员来到邬乃从家里,称“省里的弹道专家前来现场调查”。 “北京时间”在调查现场看到,调查人员拿着手电筒、工具箱等,走进了邬乃从中弹的鸡圈里。一名现场调查员称:“当时开了两枪,一枪朝天打的,但子弹头没有找到,第二枪的子弹头打进了邬乃从的大腿内,但当事人新塘派出所的民警称第二枪是打在地面的砖头上,然后反弹误伤了邬乃从。” 调查人员和当事民警一起回到现场调查,当事民警还原模拟了开枪过程。 图/北京时间 尹志艳两名警察在事发当日出警的警察,在鸡圈里向调查人员模拟还原了当时开枪的情景,并向调查人员详细说明了当时开枪的全过程。 当事民警指着地上一块碎石头称,当时就是打在这个位置,子弹反弹误伤了邬乃从。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