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往下,漆黑一片,双腿已经不听话地发起抖来。行进速度非常缓慢,但越是想快点到达越是有状况出现,只听到“噗通”一声,话筒接收器从摄像机里滑落跌了出去!小蜜蜂话筒光荣牺牲。 我回过神继续向下面爬,终于到达泵站底部,倪师傅已经开始工作。只见从上面吊下一只桶,师傅熟练地拿着那个桶钻入水底。如果没有我带的机头灯光,泵站底下几乎是漆黑一片。如果不是为了拍摄,平常他们下窨井连灯都不带,因为即使有灯,在这样的水下也看不到什么。感觉上就像是落入了猎人所挖的陷阱里,周面是密不通风的墙,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有古代水牢的既视感。 “水牢”里,我的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中,脚踩在软泥上,每走一步都让身体不断下陷。 这时,倪师傅已经从水底潜出,那只桶已经装满了乌黑的泥沙,开始往上吊。桶里的东西不断溅到我们脸上。我试图和倪师傅说话,问问他怕不怕,但他完全听不见。 工作结束,我开始往上爬,快到井口的时候,是上面几个师傅一起把我给拉上去的,我有些虚脱,倪师傅也在一旁喘着粗气。相比我这旁观者,他可是不停地在工作。倪师傅告诉我,这样的常规作业往往一下水就要两个小时,一个月少有歇息的日子。 刚刚入行时,为了克服对于黑暗的恐惧,潜水员们没有少吃苦头。而如今,一切都靠经验和手感,以及腰上那根安全绳。“下井了必须相信上面的兄弟”,遇到危险、需要工具、准备返回,默契在安全绳上传达。“出来的时候身上粘着粪便、卫生巾” 回到地面,我赶紧跑到龙头前冲洗潜水服。尽管泵站底下不算脏,但还是有一种异味从我的身上散发出来。 不过,这点臭味对于倪师傅来说真是九牛一毛。“出来的时候身上粘着粪便、卫生巾”,师傅们这样形容马路下的窨井、居民楼里的污水管道作业。 直播,很难脱下来。这已经不是费力了,简直是痛。两三个师傅围着我扯,让我忍不住惨叫,手臂上的汗毛都被扯了下来。旁边的倪师傅只是笑笑,这对他们来说已如家常便饭。" align="middle" border="1" />脱潜水服的时候更是让我狼狈不堪,橡胶贴在身上,很难脱下来。这已经不是费力了,简直是痛。两三个师傅围着我扯,让我忍不住惨叫,手臂上的汗毛都被扯了下来。旁边的倪师傅只是笑笑,这对他们来说已如家常便饭。 拍摄完毕,我提出要去师傅们的家里坐一坐。事先我知道,这份高危和辛苦的工作有相应的高薪来匹配,师傅们嘴中的月薪上万可能还是谦虚。住宿条件应该比其他的打工者好很多吧? 可是,等我踏入那简易的工棚时,还是吃了一惊。这笔还算丰厚的工资并没有在他们的吃穿住行上体现出来。公用的厕所,没有热水的澡堂,四五个人挤着睡的大床,阴冷的水泥地板。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