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行时,为了克服对于黑暗的恐惧,潜水员们没有少吃苦头。而如今,一切都靠经验和手感,以及腰上那根安全绳。“下井了必须相信上面的兄弟”,遇到危险、需要工具、准备返回,默契在安全绳上传达。 “出来的时候身上粘着粪便、卫生巾” 回到地面,我赶紧跑到龙头前冲洗潜水服。尽管泵站底下不算脏,但还是有一种异味从我的身上散发出来。 不过,这点臭味对于倪师傅来说真是九牛一毛。“出来的时候身上粘着粪便、卫生巾”,师傅们这样形容马路下的窨井,居民楼里的污水管道作业。 脱潜水服的时候更是让我狼狈不堪,橡胶贴在身上,很难脱下来。这已经不是费力了,简直是痛。两三个师傅围着我扯,让我忍不住惨叫,手臂上的汗毛都被扯了下来。旁边的倪师傅只是笑笑,这对他们已如家常便饭。拍摄完毕,我提出要去师傅们的家里坐一坐。事先我知道,这份高危和辛苦的工作有相应的高薪来匹配,师傅们嘴中的月薪上万元可能还是谦虚。住宿条件应该比其他的务工人员好很多吧? 可是,等我踏入那简易的工棚时,还是吃了一惊。这笔还算丰厚的工资并没有在他们的吃穿住行上体现出来。公用的厕所,没有热水的澡堂,四五个人挤着睡的大床,阴冷的水泥地板。师傅们介绍,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把十几万元的工资寄回了老家,盖房的盖房,供孩子的供孩子。倪师傅的女儿已经上了大学。“我们农村都是这样,”倪师傅说。这份脏、累、危险的工作在潜水员的眼里并没有特别之处,一切都是习以为常。 但是,在这支队伍里,却少见年轻的面孔。“我自己的孩子我也舍不得。”这份职业如今还无法被机器所替代,但可能后继无人终究是个问题。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