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拿爱因斯坦和杨振宁两位大师来“镇文”: 爱因斯坦:自从数学家们跑到我的领域内“呛行”,我突然发现我都看不懂我自己写的东西了。 杨振宁:现代数学的书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看了一页看不下去的,另一种是看了一行就看不下去的。 今年1月,93岁高龄的杨振宁参加“未来科学大奖”,背景是爱因斯坦的头像。两位物理学大师都曾诉说过他们对“数学”的爱恨情仇2012年7月,英国埃克塞特大学(University of Exeter)的两名生物学院的研究员福赛特(Tim W. Fawcett)和希金森(Andrew D. Higginson)在着名的自然科学刊物《美国科学院院报》(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上发表了一篇报告,题为“生物学论文中大量的数学方程会降低生物界同行的交流度”,并且得出结论:生物学论文中包含数学方程式的数量越多,被引用的次数越少。 如果把生物学理论大致分为两类,经验类(empirical,偏重实践和应用) 和理论类(theoretical,偏重元理论),那么理论类的文章更容易接触到大量的数学方程。其实不少生物学家已经觉察到数学方程式的引用问题已经影响到了同行评议(peer review),atv,所以他们中的不少人已经把纷繁复杂的数学符号挪到了尾注或者脚注中。 近日两人在相关问题的研究上拓展到了物理学界,在《New Journal of Physics》期刊上,他们再次发表报告认为类似现象居然也出现在物理学家之中,理学家对充斥着数学细节的理论关注较少。他们利用统计分析的方法分析了业内顶尖物理学期刊上的2000篇论文的引用情况,发现一篇论文的引用次数与每页上的数学方程式数量存在相关性,方程式越多引用也越少。他们表示感到意外,因为物理学家通常接受了大量的数学训练。研究人员认为解决方法是物理学家向同行解释理论时应该尽可能浅显易懂。 文章中值得关注的一点是,他们提出一个假说,在物理学论文中有关对数学的处理有可能和“社会心理学”因素有关系,即整个学界对于“数学”的畏惧感。毕竟物理学家也是人,和生物学界一样,他们也希望自己的论文能提高影响因子,也希望在同行评议中获得优评。 他们对于“物理学家的数学态度”的研究立刻在学术圈内激起了广泛的讨论。德国埃尔朗根-纽伦堡大学的三名研究员科勒默(Jonathan Kollmer)、泼谢尔(Thorsten Pöschell)和加拉斯(Jason Gallas)在《New Journal of Physics》上撰文反驳,认为福赛特和希金森的研究漏洞主要有两点: 一,没有考虑一些论文的附加因素问题,比如长度、理论关联度。根据这三名研究员的研究,开奖,对于一些严格限制篇幅的物理学期刊,越短的包含数学方程式反而越多,即“以数代述”。而这类文章在同领域的引用次数恰恰是很高的。左右文章影响因子的因素很多,这些因素多重叠加,很难说哪个能起到决定作用。比如“共有作者数量”很可能也是一个潜在的引用因素。另外,当一篇文章被引用时,引用者更看重这篇文章的理论相关性,而并非是否包含大量数学方程式。 二,研究样本有限。以着名的物理学业内周刊《Physical Review Letter》为例,拿出第94-104这11卷共1000篇文章,未能发现明显的“数学方程式多”和“引用量少”两者之间牢固的因果关系。 数学,素来有“智商过滤器”的称号不过,他们也承认,无论是生物学者还是物理学者,他们写论文时脑子里确实会考虑如何在“圈里混下去”,也就是同行评议这个问题。而其本质,涉及到数学这门学科的“社会名誉”(social stigma):从古希腊柏拉图学园的“不懂几何者勿进”,到康德的“数学乃先天综合判断”,这门学科在最顶尖的知识精英心中一直享有崇高的地位。但是“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它代表了基础学科中元理论的研究,给众多学人的“心理畏惧感”有可能导致他们在论文和着作中“讳言数学”的尴尬状况。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