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了不少人喜欢我们的歌,能够叫出我的名字了,可我却发现我依然养不活自己,我隐约觉得不对劲,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个行业出了问题。 三、签约华纳:可以让我有尊严的生活 第三张专辑《花火》,当时我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把这张专辑当做最后一搏,如果不能够有所改变,我差不多会去找点其他事情做一做。 我向当时签约的京文唱片的老总许钟民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说,《花火》这张唱片请你允许我交给其他的公司来做。其实这是一个特别不合理的要求,你还跟人签着约呢,然后你就要去跟别的公司合作。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总竟然答应了。之后许总还找到我,告诉我,公司用洪荒之力帮我把前两张专辑的海外版权卖出去了,售价是一万美金,形式是买一送一。这一万美金里,我分到了7400块,我突然一下受了很大的刺激,我从5岁开始学音乐,到13、14岁对音乐有了意识,再到26岁出了两张专辑,我20年以来所有努力的价值,只等于7400块。 我觉得够了,这件事情必须停止,虽然直到现在我和许钟民还有着非常好的私人关系,但当时我不得不终止合作。我需要找到更强大的合作方,更合理的权益分配方式,这些都是当时国内的唱片公司不具备的。 刚好,世界五大唱片公司在那时开始进驻内地,也纷纷和我有了接触,在见了其他4家后,我见到了当时的华纳总经理许晓峰,他递给我一份密密麻麻的英文合同,用特别强硬的语气告诉我,你肯定看不懂,条件我告诉你,词曲是多少,你的版税多少钱,这还不包括分给你的钱,和华纳的见面总共只有二十分钟,我觉得,就是这里了。和华纳的签约,解决了我很大的问题,我一次性交了两年的房租,接下来,我可以用一种健康的心态去写歌、排练、演出,开始比较有尊严的生活。 四、写了十年歌,我才知道作品不挣钱 听上去,好像接下来就该“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了,还早呢,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从18岁左右开始写歌,一直到10年以后,28岁我才知道,原来音乐作品是不赚钱的。 2005年,我发行了个人第6张创作专辑《怒放的生命》,我本人的声誉提高了,很多人知道了我,大家开始觉得我是一个歌星,但说了也许你们会不相信,我当时的收入和普通的工薪阶层没有太大的区别。 从唱片上,我得不到任何收入,网络时代,大家开始免费下载,作为创作者的我们,没办法通过创作获得收益,只能靠演出去挣钱。 你们知道这个逻辑有多扯吗?这就相当于大家每天出去上班是不拿工资的,下班之后你开着车回家,顺道拉两个人,赚点儿生活费。 这一年,我的大女儿小苹果出生了,我成了一个父亲,我很开心,但面对我的女儿时,我很惶恐,我担心不能给她很好的生活,我甚至没有主动让她学习任何乐器,因为如果我知道她喜欢音乐了,我是不可能不支持她去做音乐的,而我知道了她如果做了音乐又注定会很悲惨,作为父亲,我坚决不干啊。 五、音乐人的穷是不合理的 在差不多35岁以后,也就是差不多十年前,我开始思考我该怎么办,我做了一些通常摇滚歌手不会去做的事情,比如上《同一首歌》,当时很多人骂我,说我不是摇滚歌手,一副赚钱的嘴脸,我当时没怎么去解释,我想,大家终究会知道,我在趟一条路。 很多做音乐的人都很穷,也有很多做音乐的人甘于穷。但是这种“穷”是不合理的,是病态的,包括我在内的很多知名音乐人,到现在仍然很“穷”,这就是接下来要说的,相对的“穷”。 你要问了,汪峰也会穷?他不是乐坛的“半壁江山”吗?可你知道吗,从写歌到现在的几十年里,我所有的音乐作品通过版权获得的收益只有60万,如果放在国外版权保护好的地区,这个数字恐怕要乘以一百。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