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原卫生部新闻发言人表示,目前并没有哪一家医疗机构是获批专门治疗网瘾的。对于其他并非医疗机构的,由其他部门审批,谁审批,谁监管。 在网瘾治疗中心时,魏子韩几乎每天都被送进电击室。他的伙食顿顿都是白菜豆腐。“没什么油,不吃就要送去电击。”母亲就在一旁默默监督。 一名“患者”告诉记者,“如果把现在的低频脉冲治疗仪比作30根针通电扎你,那‘第一代’电休克治疗仪就是300、400根针”。 “低频脉冲治疗仪所谓的二类保健品不过是个幌子,从本质上来说和电休克治疗仪并没有太大不同。”陶然说,接受电休克治疗后可能会出现头痛和意识模糊、心率不齐、认知损伤、脑部损伤等不良反应,对青少年必须谨慎使用。 这位研究者显得忧心忡忡:“电击治疗是有适应症的,主要是针对有严重自杀倾向、狂躁症、精神分裂症的病人,除此之外都不能使用。” 他也不承认电击治疗是厌恶疗法,并非是用惩罚的方式让患者厌恶网络游戏。“它给人带来恐惧,恐惧只能加深自卑。” 陶然曾去德国考察过当地的网瘾治疗机构。维希尔网瘾诊所的治疗手段令人难以置信:艺术疗法,如绘画、舞台剧、合唱等;运动疗法,如游泳、骑马、静坐等;自然疗法,如种花、种菜、自己动手洗衣做饭等。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去治疗网瘾,你的监护人可以去法院申请强制执行。”陶然对记者说。 医生连自己的病人都看不过来,怎么去做网瘾治疗机构 从网瘾治疗中心出来后不久,魏子韩外出打了几年工,又开始抽烟、喝酒、上网。 有段时间,他总会想起当年一起接受治疗的姑娘,“用指甲刀割脉,流了一地的血”。 北京郊区的一家网瘾治疗机构,迎接“患者”的第一件事,不是电击,而是分配心理医生。 和其他地方一样,这里的孩子大多也是被家长骗来的,不少人到这里,习惯先大哭一场。机构的应对办法是:让他们闹,闹到没劲儿了再说。 一个刚进入网瘾中心的孩子在哭闹后平静下来,被人带去做身体检查。 他体内铅元素被检查出含量超标。医生说“这可能意味着,他注意力、感情和行为方面有异常。” 核磁共振检查的结果显示,这个孩子打游戏时,与个体情感和需求相关的脑顶页使用偏多,而与逻辑思维和协调性相关的额页使用较少。 基地的心理医生王垒告诉记者,他们只开维生素,“如果有抑郁症的,会送到类似安定医院的地方去看,这只负责网瘾。” 这里主要的治疗都是围绕心理展开的。除了团体心理治疗,还有至少两次一对一交流的机会。平时除了军训,病人每天有5个小时左右自由时间。 当被问及攻击性强的孩子该如何进行心理治疗时,一位工作人员说:“没有一种屡试不爽的模式,要给每个人找到最适合的方式,帮助他们成为‘完整的人’。” 不仅是孩子,家长也是这里的病人,每人需要完成120个课时的学习。 基地里一条走廊的墙壁上,贴着一条标语,时刻刺激着走过的父母们:“任何成功都抵不上教育子女的失败。”根据该机构的统计,这些家长职业分布前三的分别是:公务员、教师、企业老板。 在韩国,网瘾治疗基地采用民间和官方合作的模式:韩国保健福祉家庭部从2011年开始,每年都对全国所有小学的四年级、初一、高一学生进行网瘾检查。 对“潜在危险群”的学生,在本人和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在市、郡、区青少年咨询支援中心接受咨询。 需要治疗的“高危人群”,则被要求与精神保健中心和合作医院联系,接受治疗,每人将支付30~50万韩元的治疗费。游戏公司也需要资助网瘾治疗,成立专门的网瘾治疗机构。 北京安定医院儿科主任崔永生认为:“在国内让精神专科医院来做网瘾治疗,本身不太现实。” 他对记者说:“孩子的网瘾一旦上来,开放式的治疗很难控制,最少需要两三个月的封闭环境。” 以中国目前精神专科医院的人力、物力、财力来看,他认为,直播,“医生连自己的病人都看不过来,怎么去做网瘾治疗机构。” 这是个“切蛋糕”的老问题。“需要关注的疾病还有很多,孤独症1000万人,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国家的孤独症训练中心,这该如何平衡?” 当谈到解决方法时,崔永生表示,要鼓励民间资本开办网瘾治疗机构。 有时候,就连陶然自己也不知道以何种眼光,看待为之工作十几年的网瘾治疗中心。 (责任编辑:本港台直播) |